直到席面上了一道羊头签。
徐肃仁放下酒杯,颇赏识地看向姚兴顺道:“姚大人今日破费,若要评论厨娘手艺是否精湛,就要看这羊头签制得地道不地道。”
姚兴顺笑说:“我听闻东京府的厨娘,烹制羊头签五份,就需要用羊头五个,且只取用羊脸肉最紧实之处所制,其余全部丢弃之。
还要取用五斤葱,且只用葱心部分,其余也是弃之不用,才可使肉质有嚼劲,又富含汁水。”
徐肃仁听闻,略微皱起眉,“姚大人此说,那是过于豪奢铺张了。
官家注重节俭之德,我等人臣岂敢行这般浪费之举。”
姚兴顺神情自若,应答自如:“那是自然,徐大人廉洁勤谨,我等应追从大人,清廉克己。
今日这道羊头签,制法与东京府相同,可是多余的羊头与葱白,均留下另作他用。
大人,您试试。”
姚兴顺笑着指着羊头签向徐肃仁示意。
徐肃仁闻言甚感满意,于是夹起一条羊头签,送入口中,仅轻嚼数口,便立刻称赞道:“美哉,外脆里嫩,香溢入味!
不愧是从严太傅府上出来的厨娘!”
姚兴顺见这盘羊头签达成了自己的讨好徐肃仁的目的,高兴而克制地溜须拍马:“能得到徐大人的夸赞,便是张娘子今日最大的殊荣。”
他看向其他宾客,笑称:“诸位,快请。”
众人闻言,纷纷举筷夹食羊头签吃,各个赞不绝口。
徐肃仁放下筷子问:“今日可否请这位张娘子前来一说,是怎样才能制成如此美味的羊头签?我讨教一番,回去正好告诉家中厨娘,今后也这般炮制。”
“当然,”
姚知州对一旁服侍的女使说:“去请张娘子来。”
女使称了一声是,便退开去请人。
坐在末席上的许昌一直未多言,却因最靠近门,是第一个见到张娘子的容貌的。
当张惠云步入宴厅时,宾客都在暗暗讨论,如此年轻貌美的厨娘,便是在东京府也稀少。
姚知州今日这一场宴席,光是这位厨娘怕是少不得百十两银钱,下了血本啊。
张惠云款款步入,向众人施了个礼,“见过诸位大人。”
徐肃仁笑叹:“张娘子好相貌,好手艺!”
张惠云见他落座于上座,就知道这位大人就是姚知州今日的宴请对象,提举常平官徐肃仁。
便盈起浅笑寒暄道:“多谢徐大人赞赏。
能得食客喜爱,便是对庖厨最大的肯定。”
徐素仁客气地问:“徐某曾赴官家所赏赐的宫宴,宫宴上那道羊头签,香气绕梁三日而不绝,令人回味无穷,而今日张娘子今日所制羊头签的口味,便与徐某那日所食的羊头签一模一样。
某敢问,这道羊头签娘子是如何制成的?”
张惠云应答得体:“徐大人谬赞,小女不敢当。
这道羊头签的制法,需先将羊头隔水煮熟,然后剔下双颊脸肉,将脸肉切成细丝,以细盐、豆豉、花椒、葱心等各味调料腌制,再取猪肠之上的油网裹之,入面糊封严,下入滚油炸至通体金黄,捞出控油,油沥尽后方可切段摆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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