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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学之起身向高二郎行了个揖礼,看向他说:“二舅舅,你听听我说的可对?活命饮是以穿山甲、白芷、防风、没药、甘草、赤芍药、当归尾、乳香、天花粉、贝母、皂角刺各一钱,金银花、陈皮各二钱,酒一碗,煎沸后数次服用,为止痛消肿之良药,可使未成脓处消肿,已成脓者脓水流出。”
“不错。
淑霞姐姐,我小侄儿医术精湛啊。”
高二郎赏识地看向杨学之,说:“那侄儿是否知道何为葱熨之法?”
“知道一些。
用葱白捣烂之后热炒,敷于患处,可活血散壅,消肿止痛。”
“不错,今年多大了?”
“回舅舅的话,学之今年二十。
学医已有十年,是父亲与大哥亲授。”
高二郎把手里的茶杯放在几上,感慨说:“你爹爹后继有人了,不枉父亲当年倾囊相授。
在这里多住几日,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问舅舅和你姨母。
你姨母当年是你外大父最得意的门生,巾帼不让须眉。”
杨学之相貌出众,说话温和,刚才一番话又可见医术高明,一旁的张娇云正醉心地瞧着他。
杨学之却没看她,只说:“多谢舅舅夸奖。
我方才来的路上,听邻里间说,舅舅家有一位表妹,小小年纪却医术了得,熟识所有药材的作用品性,背起药方来如数家珍。”
“哦,善娘啊。”
高二郎喝了口茶说:“她是你已故的姨父那边的侄女。
可怜她爹没得早,比你姨父还要早去几年。
她娘亲在外挣钱养活她,就把她放在你姨母这里看顾着,稍微学了一些。
倒也是个有本事的,有几分你姨母当年的风范。”
张娇云听罢,暗自涨红了脸,气恼却又无从接话。
聊至吃罢晚饭,高淑霞带着杨学之留在高家老宅里过夜,舅舅和舅母提前多日就把房间都收拾好了。
高淑英便带着张娇云和张升煦回了家。
回到家后,张娇云跟着她娘走进屋问:“娘,姨母在医馆里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姨母说当年是她横插一脚?”
“你那姨母瞎说的,没这回事。”
高淑英神情无异,去取挂在盆上的手帕擦手。
张娇云跟在她身后,不依不饶想探个究竟:“娘,你要是不肯说,我就去问舅舅,或者我明天直接去问姨母。”
高淑英本来不想多提当年的事,却被女儿纠缠着问,只好开始回忆当年。
这些事过去了之后,很多年她都没有再提起过。
宛若一个九死一生的人,本能地逃避曾遇到过的险境。
曾经她每回忆一次,便又要叩问一次本心,那种叩击灵魂之后产生的悔意,会令她对自己的人生产生无止境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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