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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犹豫不决,只管跟着走来。
剎那猛丸却若无其事,一直走进自己房间里去了,拉上纸隔扇时,他对绫子说:“天亮的时候你来迎接她吧!”
月见里听到这话,心中想道:不知中将作何感想?只此一念,已使她觉得比死更苦,淌了一身冷汗,心中懊恼万状。
剎那猛丸看她很可怜,照例用他那一套不知哪里学得的情话来百般安慰,力求感动她的心。
月见里却越发痛苦了,她说:“我觉得这不是事实,竟是做梦,你当我是个卑贱的人,所以这样作践我,教我怎不恨你?我是有夫之妇,身份已定,无可奈何的了。”
她痛恨剎那猛丸的无理强求,说得他自觉惭愧。
他回答道:“我年幼无知,不懂得什么叫作身份,你把我看作世间一般的轻薄少年,我很伤心。
我从来不曾有过无理强求的暧昧行为,你一定也知道的,今天与你邂逅,大概是前世的宿缘了。
你如此疏远我,我也怪你不得,今天的事,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他一本正经地说了许多话,然而月见里对他愈加不愿亲近了。
她想:“我不从他,也许他会把我看作不解风情的粗蠢女子,我就装作一个不值得恋爱的愚妇吧。”
于是一直采取冷淡的态度。
原来月见里这个人的性情,温柔中含有刚强,好似一枝细竹,看似欲折,却终于不断。
此刻她心情愤激,痛恨剎那猛丸的非礼行为,只管吞声饮泣,样子煞是可怜。
剎那猛丸虽然觉得对这女子不起,但是空空放过机会,又很可惜。
他看见月见里始终没有回心转意,便恨恨地说:“你为什么把我看作如此讨厌的人呢?请你想想:无意之中相逢,必有前生宿缘,你佯装作不解风情之人,真教我痛苦难堪。”
月见里答道:“我这不幸之身,倘在未嫁时和你相逢,结得露水因缘,也许还可凭仗分外的自豪之心,希望或有永久承宠之机会,借此聊以□□。
如今我乃有夫之妇,和你结了这无凭春梦似的剎那因缘,真教我寸心迷乱,不知所云。
现在事已如此,但望切勿将此事泄露于人!”
她那忧心忡忡的神色,使人觉得这真是合理之言。
晨鸡报晓,随从们都起身,互相告道:“昨夜睡得真好,赶快把车子装起来吧。”
纪伊守也出来了,说:“又不是女眷出门避凶,将军回宫,用不着这么急急地在天色未明时动身。”
剎那猛丸想:“此种机会,不易再得,今后特地相访,怎么可行?传书通信,也是困难之事。”
想到这里,不胜痛心。
侍女绫子也从内室出来了,看见他还不放还女主人,心中万分焦灼。
将军已经许她回去,但又留住了,对她说:“今后我怎么和你互通音信呢?昨夜之事,你那世间无例的痛苦之情,以及我对你的恋慕之心,今后便成了回忆的源泉。
世间哪有如此珍奇的事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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