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我特别难受,在他最艰难的时候,我竟不知道,什么忙也没帮。
“我发誓,我一定要弄清楚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意外围绕着我,所以我当了警察。”
灵堂的烛火跳跃着,映在他低垂的脸上,有一丝水光在他眼底泛起,会是眼泪吗?我不敢看,于是踢着自己的板凳坐到他身旁。
我侧身看着赵爽,他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好像刚才泛起的水光是我的错觉,或者我希望那是错觉。
我转过身背向他,懒懒地靠着。
他开始身体一僵,但是没有动。
我怕自己会不经意流露出怜悯,遭到他的唾弃。
因为怜悯是这世上最无用,最可恨的东西。
我们沉默了一会,赵爽也轻轻转动身体,背向我,我们背靠背就这么坐着。
我感到无比温暖,希望他也是。
“我爸没死!”
赵爽突然说,我诧异地回身望向他,他却一动不动保持背靠我的姿势。
我只能回归原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爸有六根脚趾?”
“嗯!
那时我经常吵着让启明叔脱了鞋子来证明呢!”
我回忆道。
“从火场抬出来的尸体我都看了,没有一个是六根脚趾的。
他们指认为我爸的那具尸体,不过是依据衣服里没烧化的警员证。
我妈让我保持沉默,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做。”
说着他仰头叹了一口气,用后脑勺抵着我的后脑勺。
“你爸去了哪?为什么不回来找你?”
我疑惑地问道。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他声音略带嘶哑地说。
“人总是无法严肃客观地面对生死。”
其实我想说没必要为了自己想不明白的事郁结伤脑筋,结果吐出来的却是这样一句话。
我真想一个嘴巴子抽死自己。
“你离开前,我们埋了时空胶囊,还记得吗?”
赵爽突然问道。
我倒是松了一口气,他没在意我说的那句混话。
“记得!
就埋在供销社前的大槐树下。”
我怎么可能忘记,那供销社是朱家以前的老宅,大槐树是朱家的祖先刚来这定居时种下的。
所以我们才把当时自认为最重要的东西放在一个铁盒子里,埋在了树下,称它作“时空胶囊”
。
“要是真有时空胶囊就好了,把我们都留在最美好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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