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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娘见俩丫头一声不吭的跪着,本是想给二人一点教训,谁承想春杏这丫头平时大大咧咧,如今哭得那叫一个伤心,但还是狠下心来,等春杏哭了一阵,方才说道:“起来吧,洗漱好进来听话。”
二人匆匆收拾好自己,回到屋子,见喜娘正襟危坐,忙要下跪,被喜娘止住,站在一旁,听喜娘说道:“你二人跟了我也快两年了,我日常行事你们也都知道,如今那袁家来求,说说你们的想法,仔细想清楚再说。”
春杏、春梅二人半天才反应过来,姑娘是为了此时发脾气,却又想不太明白,只好试探着说个一二。
只听春杏说道:“姑娘是怨那袁家人当初不顾情义,如今又来充好人?当年姑娘舍身葬父,来到这齐家镇,孤苦无依,几经生死,才有这造化,他们几句话,便是要让我们感恩戴德,自是假仁假义......”
喜娘听了眉头方才松了几分,转头看向春梅,春梅说道:“姑娘...”
“但说无妨,此间就我们主仆三人,别无忌讳。”
得了喜娘首肯,春梅方才继续说道:“姑娘怕是不单单看得清那袁家人的心思,原也就不指望旁人,有道是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只是那袁家人要姑娘为妾,却是顶顶看不起人,即是要报师恩,那便寻一良家子弟当正房娘子也是好的,哪里就非得当妾,妾终究是服侍人...”
随着春梅声音越来越小,喜娘嘴角方才露出笑容,原她都准备要是二人一点都看不清,那她们主仆的情谊也就到头了,等她那一日寻了出路,左右给些银子便打发了,如今看来二人也还是好的。
春杏、春梅见喜娘笑了,便知道说到了点子上,心中不由叹息:姑娘到底是在意“妾”
这个字的。
二人还要多问,喜娘并不想多说,便让二人去忙,春杏左右是坐不住的,便出了院子,去打听那袁家之人,房间内喜娘在写信,她也不是听天由命的主儿,她的婚事要由老太太做主,但她并不能保证齐家不会因为顾忌知县大人而将自己嫁出去。
写完信,吹干封好,招了春梅,交代一番方才作罢。
两封信,一封是写给白林城醉红楼的好友花蝶衣,让她帮忙打探一下那袁家的消息;另一封是写给好友梅娘子的,其信中还有另一封短信,是让其交给晋二公子的。
喜娘其实早早就想好了退路,只是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如今她觉得时机已到。
春梅出去投了信,回来没多久,老太太房里的小丫头鸽儿便来喊喜娘,喜娘知道是袁家的事,也并没有多问,带着春梅一路来到老太太院里,这两年的功夫儿,老太太越发苍老,好在宅子里并没什么糟心事,老太太面色很好。
见喜娘进屋,连忙招手,让她坐在身边,一旁吉儿姑娘递了茶,老太太并没有绕弯子,而是直接说道:“玉丫头,我是知道你的,如今这知县大人上门,听说知县大人的娘子是梁州城的大户人家,如今他们这般,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
你于这大宅有恩,没人会强迫你。”
喜娘听了,顿时眼泪流了出来,好半会儿说不出话来,原本只是想装装样子,哪成想竟哭出了真感情,好一会才找着声,回道:“原还是祖母疼我,容我在这宅子里过活,如今生出波折,我也不乐意给咱们宅子添麻烦,既都是做妾,他一知县大人的后院怎比得上梁王府的后宅。”
老太太听了一惊,赶忙问清到底怎么回事?
喜娘便把一开始准备好的说辞说与老太太听,“祖母怜我,爱我,玉娘都省得,前些日子,老太太为我婚事犯愁,只是玉娘不能仅自己而活,我已经给梁王府去了信,相信晋二公子看了信,会答应我的请求,至于袁家,还请老太太拖上两日,等梁王府回信。”
老太太看着喜娘,并不说话,喜娘自也不惧,任由老太太打量,最终老太太败下阵来,叹息一声说道:“玉丫头心中自有计较,老太婆便也不多嘴,相信玉丫头在哪里都能过得很好。”
“原是想问清你和袁家的事情,如今看来倒也不必再问了,放心,袁家那边,我会让人知会大爷一声,拖几日不是问题,但梁王府......”
喜娘接过话来,说道:“老太太放心,左右多一个人,梁王府还养得起。”
老太太让人去前院跟大爷说一声,喜娘略坐了一会儿,便回了自己院子,还没到院子,就看见康姨娘站在自己院子里等她,二人又说了番话,康姨娘自身为妾,自然知道为妾的辛酸苦楚,拉着喜娘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倒是让喜娘劝慰了她几句。
回到自己院子的喜娘,觉得有些累了,由春梅伺候躺下,却总也睡不着,终究是要离开了。
齐家大宅就这么点面积,很快喜娘的事便传开了,齐修远那便得了老太太的意思,便寻了借口推了一推,即便如此,依旧惹了那林管家,暗忖小小地主,如此不识抬举。
但也不好扯了面子,只说定会如实回禀知县大人,齐修远送走林管家,便去了老太太屋里,说了些什么话,无人知道。
两三日光景,齐家大宅乃至齐家镇都在谈论喜娘之事,春杏、春梅二人自被喜娘教训一番后,便越发觉得那袁家不是好去处,如今又惹得镇子上风言风语,春杏的脾气,差点没气出个好歹。
喜娘见状便将自己的打算说与二人听:“你二人伺候我两年,尽心尽力,如今我已经准备离开齐家大宅,老太太那边已经同意,说说你们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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