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白乔枝说,唉,我唱歌技巧上不错,却总被说没有感情,不如顾大情圣好听。
顾念观就刮他小鼻子,说小奶虫年纪轻轻不要唱情歌,乖乖唱儿歌最好听。
顾念观声音很轻柔,像在对最心之人倾诉衷肠,却让白乔枝那么想落泪。
节目组结束的很早,明儿就是大年三十了,都急着抓紧弄完过年了。
街道两边到处张灯结彩,喜庆大红灯笼挂了一长街,还未天黑,便早早燃起,像一整片柔和又热烈的梦。
在这片梦里,白乔枝那样希望刚才十五分钟发生的事儿都是一场幻觉。
易宵光和几个哥哥明天上午自驾回老宅,都在微信催他快点回去,白乔枝便尝试着订今晚的机票,没想着还真歪打误撞,头等舱有一个空座,抓紧买了。
顾念观的票也是今晚的,顾家老宅在港岛,他的航班比白乔枝晚四十分钟起飞。
催促登机的提示响起,白乔枝背好小背包站起来,顾念观正在闭目养神,没有他。
他张了张口,有很多想说的话,却在顾念观睁眼那一瞬,全数忘却。
“要走了”
“嗯,”
白乔枝低头,“要走了。”
顾念观又突然笑了。
他摘下围巾,裹在白乔枝小脖子上,挂一下他的小鼻子“第几次出门忘带围巾了,嗯下次再被抓住,爸爸怎么收拾你。”
他好像不伤心了,恢复了一如既往地语调,这让白乔枝心里好像舒服了好多。
白乔枝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这不是来的急么。”
大号斯基摩人揉揉小号斯基摩人的头,又捏捏搂在口罩外的一点点小脸“走吧,别晚点了。
初八再见,过年玩的开心,也别忘了剧本,到时候庆导骂人我可救不了你。”
白乔枝坐在头等舱舒适的座椅上,周围有几位认得出身份的各界精英,还有一位三线明星,毕竟腊月二十九才匆匆往家赶的,也就这群可怜大忙人了,也便不怕身份暴露。
他摘下鸭舌帽、墨镜,口罩,等摘到围巾时,手被硌了一下。
是一个金属胸针,正是别在顾念观毛衣上的“金话筒”
。
他一时愣住了,顾念观这是不要了么明明保养的这么好,一就是很心的。
金属冰冷的触感从掌心传至内心,白乔枝不由得苦笑,唉,不想要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音乐社团处处充满了他们二人的回忆。
他的提前回来谁都没告诉,白家还以为他大年三十上午才回来,所以他乘出租车来到镇国山山脚下,让保卫开防御壁时,山路上一盏灯都没亮。
“嘘,我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白乔枝笑嘻嘻的对激动不已的老保卫说,“你先别通知他们。”
“山路这么长呢,”
老保卫犹豫,“我还是给您叫司机来接”
“不用不用,”
白乔枝摆手,“我来之前晚餐吃多了,有点撑,正好散布消消食。”
夜晚的镇国山是很静谧的。
冬季,没有吱呀怪叫的虫子,只有个别未过冬迁徙的山雀,在秃秃枝芽中上蹿下跳。
月亮蒙在一片如毛玻璃般梦幻的云翳中,轮廓模糊暧昧。
白乔枝记得,这叫毛月亮。
小时候,初爷爷喜欢吓唬他,说,“月色毛,野鬼出,兄弟阋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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