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心神不稳，神志不清了。
在他的身后，是裂着缝隙的天极境结界，此时结界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扩大。
云竹等一众长老跪倒一片，显然是想制止住暴走的白鹤尾但失败了。
白鹤尾手中的长生剑泛着的蓝光越加幽暗，下一秒，长生剑便毫不犹豫的插入了齐乐的身体，齐乐原本因窒息而闭着的双眼瞬间睁大，眼神中流露着不甘和不可置信。
随即他又被白鹤尾狠狠摔到地上，身体砸向地面的声音响起，然后，他死了。
齐乐就这样死了，鲜血溅到了苋霜脸上。
眼前的白鹤尾手提带血的长生剑，看向她的眼神如同陌生人，显然是认不得她了。
苋霜咽了咽唾沫，尽管害怕，还是试探着上前，轻声喊道：“白鹤尾？”
眼前的人没有给她一点反应，苋霜有些想哭，重复了一遍：“白鹤尾。”
白鹤尾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然后缓缓举起了长生剑。
长剑朝苋霜袭来，苋霜不得不躲，但白鹤尾却没打算停下，复又继续朝她攻击。
纯比武力苋霜比不过白鹤尾，但好在还有灵契。
苋霜一个闪身躲开白鹤尾的攻击，迅速双手结印，下一秒两人都被包围在阵中。
白鹤尾额间的花瓣印记也显现出来。
他被困于阵中但意识还没清醒，极力挣扎，看向苋霜的眼神仿佛要吃人。
苋霜在白鹤尾血色的眼神中近身上前，与他面对而立。
他们之间距离近得呼吸就在交错之间，但苋霜清楚，白鹤尾此时眼中无她。
苋霜压下心中酸涩，缓缓牵起白鹤尾的手，白鹤尾却极为抵触她的接触更为狂躁起来。
“止动。”
苋霜的声音轻缓又温柔，却下达着不容白鹤尾拒绝的命令。
苋霜作为灵契的契主，对白鹤尾有着绝对的控制权。
除非契主死亡，否则契约无法解除。
白鹤尾瞬间动弹不得，苋霜再度牵起他的手，然后缓缓闭上眼，去探知白鹤尾体内到底有什么东西。
如潮水般的记忆涌入脑海，隔着时空仿佛是千年前的画面。
但是这些画面模糊不清，苋霜难以分辨，她只是觉得好像依稀之中又看到了雪华青与花荻。
是忘川幻境里看到的东西吗？
朦胧间苋霜看到一团青影，光芒万丈却又在瞬息间烟消云散。
不知为何，苋霜心里有种熟悉又奇异的感觉。
接着，画面一转，视线到了街边的一个小乞丐身上。
这是幼时的白鹤尾，苋霜在梦魇里曾见过，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下一秒，一个小女孩儿缓缓站到了幼年白鹤尾的面前。
看着那小女孩儿的面庞，苋霜心底一片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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