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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我先去,你别动了……”
黎蘅看着那只格外不安分的埋着留置针的手,就觉得心慌。
简书这才配合地任由黎蘅把自己的手放回原处,看着黎蘅一步三回头的往病房外面走,这会儿其实头晕得厉害,耳边有嗡嗡的鸣声,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管住了表情,就怕黎蘅看出端倪。
黎蘅还是先到护士站,拜托了值班的两个姑娘找医生给简书检查,这才急急下了楼。
其实对于自己的伤究竟该去哪一科看,他也全无头绪。
那天陪着黎蘅一起来,自己不过在急诊简单缝了个针,而后一步没离开过病房,所以换药基本全靠自己,今天想起来,才惊觉似乎已经过了医嘱的拆线时间。
黎蘅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跑到急诊去,心里盘算着迅速拆个线,不出半个小时就能回简书那里,结果医生拿着伤口看了半天,说了句“感染发炎,拆完线重新做个清创”
,把黎蘅圆满的计划扼杀在了摇篮里。
伤口有炎症,拆线非但快不起来,还针扎似地疼着,更不要讲酒精和双氧水涂抹到伤口上的时候,黎蘅只觉得,受伤的时候都没那么遭罪,十分心塞。
等终于搞定的时候,黎蘅已经出了一背脊冷汗。
医生一面写病历,一面道:
“感染导致的低烧,最好能挂个水,好得快点儿。”
“挂水……得花多久?”
黎蘅问道。
“两个消炎,快的话……一个小时左右吧,”
医生抬头看了黎蘅一眼,见他一脸的不情愿,又道,“实在不想打针,就口服消炎药,退烧可能会慢一点。”
“没事,”
黎蘅一想到拿了药就能回简书病房,心情立刻轻松起来,“麻烦您给我开口服的药吧。”
“成年人了,还怕打针?”
黎蘅只觉得脑袋跟心都飘飘忽忽的,不知是不是发烧给害的,虽知道没必要解释,却忍不住顺着医生的话头,坦诚道:
“不是,我……我爱人在住院,我要照顾他。”
医生没说什么,写了张处方单,夹在病历里递还给黎蘅,末了还加上一句:
“那祝你们早日康复。”
不相干的人随口说的一句话,却让黎蘅感到仿佛真得到了好运一样开心,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飘回病房的。
简书的护理床被微微摇起了一点角度,人安安静静地躺在上面,洁白的被子被腹部的弧度高高顶起,那套看着就很复杂的胎心监护仪已经撤走了,病房顿时安静了许多,黎蘅进去的时候,简书正小心翼翼往靠门的一边侧过身子,不知是不是过程中牵扯到了腰腹,简书下意识地想用缠着绷带的手去按揉,刚一动作手掌的刀伤就钻心的痛,简书小小嘶了一声,抬头见黎蘅正快步走过来。
黎蘅扶好微微侧身的简书,拿开了他有伤的手,自己给他慢慢摁着腰,一边摁,一边忍不住想,之前迷迷糊糊的时候,他的阿书该是有多害怕,才能用那只碰都碰不得的手那样死死抓着自己的手腕?
难怪有好几次,纱布上都殷出了血。
像是彼此间真的有感应一般,黎蘅的手将将用力在简书酸痛的地方,摁得人终于舒服了些。
简书闭眼歇了一下,才问道:“去看医生了吗?”
“看了,就是稍微有点发炎,医生开了药,吃过就没事了。”
黎蘅轻声回答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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