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盛星河表示,就去楼下街上随便吃点就行了。
于是两人出门下楼,往闻亦过来时经过的那条街上去了。
这个时间点,估计只能吃烧烤了。
两人路过那个亮着粉色灯光的小店,门口站着两个女孩儿,浓妆艳抹也遮不住她们那大胆泼辣的劲儿,其中一个姑娘冲盛星河喊:“小哥哥进来玩啊。”
旁边另一个姑娘补充:“不收你钱哟。”
前面那个姑娘:“她还能倒贴点。”
两人互相笑骂了几句,张扬地大笑了起来,在市井气十足的夜市中有种野性的活泼。
盛星河没好意思看她们,装作听不见的样子,僵硬着脖子看向另一个方向,这反应把俩姑娘逗得更乐了。
闻亦也跟着乐,他回头看了眼那俩女孩儿,然后又转头观察盛星河,发现他脸居然红了。
他眼睛眯了眯,用胳膊肘撞了撞盛星河:“你不会真的还是个处男吧?”
盛星河见他这么大喇喇地直接问出来,脸瞬间更红了,转头瞪了他一眼。
闻亦不乐意了,蹙眉:“人家调戏你,你就一脸娇羞。
我调戏你,你就眼睛瞪得像张飞。
怎么还区别对待了?”
盛星河:“……我什么时候娇羞了?”
不过是难堪罢了。
同样是难堪,他只能怼闻亦,又不能去怼人家姑娘。
至于区别在哪?盛星河自己也说不上来。
无烟烧烤摊,上空浓烟滚滚。
闻亦双手插兜坐在塑胶凳上,看着那个滑稽的招牌笑了笑,转头问:“够吃吗?再点几样。”
“够了。”
盛星河鼻青脸肿地坐在对面,闻亦看着他那丧丧的样子,想起网上看过的被蜜蜂蛰了的肿脸小狗,觉得神似,忍不住笑了。
然后又换来盛星河一记瞪眼。
闻亦没跟他计较,现在的盛星河就像一只哀伤的惊弓之鸟。
等烧烤上桌的间隙,闻亦掏出烟盒,在桌上磕了磕,问:“他们为什么打你?”
高利贷其实说到底是为了求财,一般不会动手,更何况还这么重的手。
盛星河:“我先动手的。”
闻亦愣了下:“哦……那听起来,你挺活该啊。”
盛星河哼了一声,没说话。
“你为什么要跟人动手?”
闻亦磕出一支烟点上,说:“当然我不是替他们说话啊。
只是你一对三,你哪来的勇气跟人动手啊?”
盛星河:“他嘴巴不干净。”
吊哥早几年前就找过他,想让自己跟着他混,他拒绝了。
那是他妈刚出事的时候,他硬是靠着家里那点积蓄加上自己不间歇兼职打工所得,撑到了现在。
眼看学业既成,他只觉得终于熬到头了。
但是几个月前母亲病情突然恶化,要动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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