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起舞:“你可别胡说,我不是。
而且,为什么是主人,我又不是……”
祝余在这时候又把那杯桑葚汁凑到江起舞嘴边,做着倾斜杯子的动作,像是要堵住她的话一样。
江起舞话到一半,只得就着动作喝下去一大口。
正准备声讨时,始作俑者看着她的眼睛,一副无辜的样子,也微微抿了一口桑葚汁。
江起舞注意到,祝余的下唇覆在了她刚才印在杯口外沿的口红痕迹上。
这个细节令她顿时偃兵息甲。
江起舞:“算了,不同你说笑了。
你打开纸看看吧。”
祝余终于发现不对,一边展纸,一边说:“你既然看过了,为什么还要把它揉成一团?”
江起舞仔细观察着她的脸色变化,同时心虚地笑笑:“所以说嘛……”
果不其然,收获了来自祝余的一记眼刀。
祝余没好气地将皱巴巴的牛皮纸摊在桌上,上面除了江起舞以酒馆口吻写的福利标语,还有另一个人的笔迹。
用红笔赫然写着的:后山槐树林,古井边,同时附上了极其粗糙的手绘地图。
江起舞仍想为自己开脱:“可不就是在这画里的地点见面嘛,是你理解得不太对,怨不得我。”
祝余:“是某人多此一举地把纸重新团起来,有意哄骗我的结果吧。”
江起舞无奈道:“那你下次也骗我一回,有来有往,不会让你吃亏的。”
江起舞原以为祝余听到这话,肯定会踩着台阶提出一些更过分的要求,但她却一反常态,什么都没说。
“你怎么了?”
江起舞觉得祝余此时的眼神有些不寻常,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寻常,只感觉透过她的眼睛,仿佛看到了湖泊里即将蒸发的一滴水,既留恋这片湖水,又决绝地要离去。
但其实,那滴水就算再留恋,也是注定要离去的吧。
“没怎么,我在想晚上你应该怎么去见五四三。”
祝余的回答把江起舞从湖泊与水滴的联想中拉回更现实的问题。
联想,是的,或许是她想太多了吧,现在再看祝余的眼神分明与刚才两人说笑时无甚区别,难道真是她过于敏感了,祝余不过就只是一下没搭话而已。
江起舞忘掉这个她心里的小小插曲,回归正题:“我在明,你在暗。
虽然他在昨晚知道我们认识,但也看到我们不欢而散,况且今天我又是一个人去的。”
祝余点头以示赞成,但又问道:“如果他猜测,你是从我这得知他们酒馆没有那个福利的呢?”
江起舞不甚在意:“他这谎撒得实在太没水平,但凡我有所怀疑,随便找个老顾客一问就全穿帮了,不说老顾客,就附近那几家餐馆,随便拉个人想必都能得到答案。”
“而且,今天我去那试探的时候,他一点也没有心虚的样子,反倒承认得挺快。
所以,他就是等着我去找他对这出账呢。”
“既然他本就是这么想的,那谁告诉我的,对他来说也就并不重要了,不重要的东西,又何必费心思去猜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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