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问题?
他抬起头,“你指什么?”
“你目之所及处。”
梵筠声从上到下指了一遍自己。
戚岁安认真地打量了起来,然后戳戳他的衣袖,“里衣短了点。”
梵筠声开始抖包袱,指着《黄金楼秘辛》上的那句话给他看,“那恐怕不止,人家说我是‘黄金楼唯一的短’,必然有更显着的原因。”
戚岁安的目光逐渐下移,落在一个危险的位置,他道:“不短,也...不算显着。”
毕竟藏在衣服之下,当然算不上显着。
梵筠声一愣,泼皮如他此刻也不禁局促起来,“不是...你想哪儿去了!”
没意思,逗人者终被逗。
他摊牌了,“这人就是在暗讽黄金楼护短,而我这个法术白痴,就是那个‘短’。”
听了这个解释,戚岁安又顺着他的手看了一遍那句话。
好学的小魔君又要开始模仿造句了。
他甚至模仿了书里的第三人称,一字一顿道:“你也是戚岁安唯一的短,他会护着你的。”
梵筠声别过头,把书彻底合上,闭着眼往后一丢。
“你...你先护好自己,去挑件武器去!”
*
翌日。
冥主那边的消息回得挺快,一大早,幽惶那边派来辆通体黄金的马车,来接戚岁安去榭居。
梵筠声看着那马车,沉默了。
人家幽惶随便派的小马车都这样儿,那他们前几日去幽惶时那自以为郑重其事的排场,岂不是叫人笑掉大牙?
也不怪人家幽惶城的衙差拿鼻子看人呢。
戚岁安先一步上了马车,梵筠声跟着要上去,被拦了。
...好眼熟的场景,这回轮到他被拦了是吧。
那衙差朝他微微颔首,还算讲礼:“此行为新晋衙官考核之行,七阎殿不必同往。”
梵筠声顺着台阶退下去,朝帷幕间探出的脑袋挥挥手,没再说什么。
那仿佛移动金库的马车渐渐驶远,梵筠声打着扇子,去往黄金楼。
又是上工日,又是一些不痛不痒的奇葩祈愿,他感觉自己像个吉祥物,走到哪儿哪儿就会停止争吵。
完成祈愿的小鬼们嚷嚷着要和他同行,问他去哪,他想了想,道:“厉刑司吧。
你们要和我一道去吗?嗯…也不错,咱们一道去看二阎殿剥人皮怎么样?”
小鬼们的脸色僵了,心说七阎殿人虽好,爱好却奇葩。
于是战战兢兢地同他摆手道别,几个小家伙跑得飞快,很快没了影。
梵筠声四下望了望,这边是无冥东街,少有商铺店面,基本上都是府邸住宅。
他拐过一个巷子,突然想起迟何的府邸就在这附近。
虽然他以前也经常突然来访,而且结局一般都是被迟何赶出府去。
但是!
他这次是有充足理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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