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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像是落了个死刑,符离听了,鼻子一皱又要开始抽抽。
却听见身旁的七阎殿大人冷笑了声:“不过,裂魂之刑是他想受就能受的?笑话。
当阎王和未尽是死的吗。”
七阎殿自然对地府纪史了如指掌。
据他所知,有所记录的万年间,被处以裂魂之刑的不过两人,还都是几乎倾覆四界的妖邪,所犯罪业够十万个迟何排着了。
“不必忧心,你回去吧。”
他拍着符离的后背,哄孩子般宽慰了几句,好歹是给人劝走了。
迟何啊迟何...还是果决。
只不过世事可不会这般如愿。
回到桌案前,对上那如狼似虎的眼神,梵筠声整理好心绪,笑嘻嘻地掩饰着内心的紧张,在戚岁安的殷切注视下翻开姻缘簿上崭新的一页,随后化指为刃,在食指指腹割开一个小口。
这段时间他跟戚岁安学了不少简便的小法术,如今也不算是完全的花架子了。
戚岁安大致明白了他的用意,于是照猫画虎,在自己右手食指指腹上也开了个口子。
他们将流血的食指印在一起,滴落的血液在梵筠声另一只手用法力画出的金印下融汇成细长的绳结,缓慢地飘到金印正中央,如红线般缠缚在金色纹路的脉络之间,逐渐与之融合。
梵筠声再次驱动金印,霎时金光大盛,他二人血液的颜色已被彻底吸收,成了这橙金色契印的底色。
金印飘飘转转,最后落到了空白簿子的右侧,闪烁过几秒钟后便暗淡下去,沉入纸张,仿佛只是簿子上的一个寻常印章。
簿子的左侧则开始自动录入二人姓名、生时族群、进入地府的时间以及如今在地府所任官职。
地府生平,的确只需要寥寥几笔便能详尽。
正如这轻薄的一页纸,风吹可破,雨打可湿。
但他二人此刻却珍重无比地紧盯着这页纸,它将过往一笔带过,将他们的魂魄联系在一处,并牵连永世。
明明没有什么实感,可梵筠声就是觉得自己的魂魄好像都跟着厚重了几分。
像是又承载了一个人的重量。
好神奇。
当他还在感叹“原来这就是成契吗”
的时候,戚岁安却一把合上了册子,然后用治愈术恢复了二人的伤口,急不可耐地问:“可以了吗?”
面对此等煞风景的行径,梵筠声啧了声,“瞧你这毫不上心的样子,怎么搞得好像是我强迫你成契似的。”
戚岁安却顾不得那么多,他今晚忍得够久了。
当即揽上梵筠声的腰,“抱歉,没有不上心,相反,我很开心,开心得不得了。”
“只是我有更想做的事,十万火急。”
他俯身低语,渴求使他语气有些低微:“别忘了...你方才承诺的。”
像是眼巴巴等着主人奖励的小狗。
梵筠声被这快烧着的眼神盯着,沙哑魅惑却纯情至极的嗓音环绕着,没一会儿就迷瞪的不着四六了。
这两道身也火红心也火红的人影就这么交缠着没入无人的小巷,隐入七阎殿府偏僻的后门,再辗转至七阎殿那飘着紫色纱幔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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