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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里,随行护卫被杀了个精光,马车里的妇人被糟蹋致死,小男孩身首异处。
只剩个小女孩,坐在一堆尸身里,惊恐大哭。
女孩姓高,名平卓,高平卓。
而这马车里死的一对母子,便是高柳妻儿。
原本高柳再有半月就该启程回安南了,被这么一遭打击,自然无心别的了。
这一桩大事儿在下午便传回了都城,进了各家各户的耳里。
感叹唏嘘的同时,难免自危。
仿佛自从尧安王造反案一事后,各个权贵接二连三地出事儿,王都城里就没太平过。
乱党的无差别报复,能死一个算一个。
而这矛头,渐渐地指向元安王府。
因为那元安王膝下有个捡来的便宜儿子燕昴,其父便是那逆党之首。
小孩子没什么辨别能力,只怕是元安王教唆的。
但另一波人觉得,毕竟燕衡也被人整过差点死在布坊里。
他们觉得这桩桩件件的罪魁祸首,该是燕徊。
当初尧安王一行人被处死,翻遍王都里外,唯独没找到这个燕徊。
所以这个燕徊的下落,始终是都城里每个人的心腹大患。
还有人猜测,这人是不是已经和燕衡暗地里联手,只怕哪天,大楚要出第二个尧安王了。
总之,各种猜想云云。
燕衡对这些言语倒是不怎么放在心上,崔云璋却急得跳脚。
从下午打听到这个消息后,他连忙带着燕昴就回来了,也不管燕晟走没走。
他刚回来那会儿,燕衡还美美地躺在后院池边上,抱着罐子吃什么正吃得起劲,压根没心思管晃得厉害的插地竹竿。
崔云璋疑惑地走到他身后,不出声嗅了嗅,闻出酱味后惊然道:“我的大爷!
你在吃什么?!”
他说着就要从他燕衡手上夺来,后者却快他一步挪开,不给他留任何机会。
燕衡甚至还趁机夹了一筷子,不紧不慢道:“红烧鹅。”
崔云璋手还抬在半空,满是不可思议,道:“哪儿来的?崔欠给你开小灶了?我不是嘱咐过他不准给你弄什么味儿大的吗?”
燕衡自动忽略掉他这一串问题,只道:“你体谅一下我,这两天小米稀饭吃得我要吐了。”
崔云璋忍了半天,最后还是甩手作罢,让他任性这一次。
他言归正传道:“出事儿了你知道吗?”
燕衡了然道:“山虎比你快一步。”
“那你还坐得住?”
崔云璋急道,“这事儿刚传回来,红月楼里那个说书先生已经开始说些不着调的话了。”
燕衡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道:“他说什么与我何干?我又没做过。”
“你是没做,可别人都信了怎么办?”
“别人信不信不重要,”
燕衡把筷子搁进罐子里,坐起来看他,“我那个皇兄不信就好了。”
崔云璋觉得他胡扯,道:“那你怎么确定皇上不信?”
“我要是真有那么回事儿,左手燕徊右手崔家,不避锋芒就算了,怎么可能干出这么蠢的事。
而且,若真这样,哪儿会等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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