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阑面色凝重,又上手探了一下他额间,试探问道:“王爷可有在听?”
燕衡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只平静道:“不想听,滚出去。”
谢承阑还没来得及听令往外滚,崔云璋就带着崔栖匆忙赶来。
谢承阑见状起身给人让了位置,见崔栖开始给人把脉,正要将情况一五一十交代时,崔云璋插身挡在他身前,不让他再近一步。
崔云璋将刚在路上从崔欠手里截下的玉牌扔还给他,语气不怎么友好道:“谢将军,我知事急从权,但王爷的事,宫里人拿不准,也不劳您插手。”
谢承阑揣着手听着,眉间一拧,似乎是不大喜欢他的口气。
“虽然是您把王爷送回来的,但王爷怎么落的水我两只眼睛看得分明。”
崔云璋下巴朝门口一扬,“在王爷无令见您之前,王府暂时不接待您,请回。”
谢承阑也不多做纠缠,自觉后退一步,道:“不管你信与否,此次非我本意。
若是王爷出事,尽可来找谢某,该担之责绝不推脱。”
崔云璋拿出赶客架势,做了个手势,道:“请。”
谢承阑前脚刚出门,燕衡猛地一口血喷出来。
崔栖神色未改,给他脉上扎了一针,忽视掉另一处空落落的针眼,早有所料似的,道:“你是真能憋。”
燕衡慢慢擦掉嘴角血迹,捂着胸口喘了口气,半合眸子,仰着脑袋靠在床头,有气无力道:“若让他看出端倪,岂不又落一个把柄在他人手中?”
“今天又用药了?”
崔栖眼也不抬地问他。
燕衡变相答道:“进了趟宫里。”
崔栖没好气道:“你若真想死,我给你几针下去得了,何必自讨苦吃,磨人磨己。”
崔云璋瞧这乱糟糟的情形,面如菜色急得团团转,对着崔栖无奈道:“你就少说两句吧。”
“我说多说少有区别吗?”
崔栖语气冷淡,眼神犀利,施针的手报复似的用了点力,“反正他是不会听的,你更是助纣为虐,来日恐怕师傅来了也管教不了他了。”
燕衡疼得皱眉,抽了口气冷声道:“少拿她压我。”
崔栖却得寸进尺,讽道:“谁压得住你?”
崔云璋怕两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虽然燕衡这会儿处于下风,但后续报复指定得跟上。
都是一家人,崔云璋觉得没必要撕破脸皮。
而且崔栖虽然嘴毒了点,但做什么也都确实是为燕衡好。
虽然两个人不至于杀个你死我活,但相互掐架呛声是避免不了的。
他还是觉得和气最好。
于是崔云璋连忙岔开话题,道:“那……那王爷落水对抑脉散的药效不起什么负面作用吧?”
“确实,就他那身子骨,就算今晚不泡水,回来也避免不了血喷一地。”
崔栖哼哼然道,“只是落个水,怕给他烧糊涂了,第二天起来成痴呆了。”
崔云璋心道,这话题还不如不岔。
大概实在累得心慌,燕衡闭着眼睛充耳不闻,任她过嘴瘾,丝毫不带还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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