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蕊!”
他难得大声呵斥了解蕊,把她手里的碎角抢回来,两手不知所措了会儿,又仔细拼凑上。
但里面的信身也混着信封被撕下好大一块,注定是不完整了。
方清河和几个护卫在旁边看着大气不敢喘。
就连解蕊也有些怕他了。
她盯着谢承阑的眼睛,小声问道:“四哥哥,你生气了吗?”
谢承阑指着竹门,用着郁闷又沉重的声音低吼道:“回去!”
解蕊被吓得一抖,她后退半步,僵硬道:“那……那我明天再来找你,你先消消气。”
谢承阑嘴唇紧闭,眼神犀利浑沉,看什么都像要剜下一块似的。
等不相干的人走了,他才捏着两封信和一角碎纸进了屋。
方清河进门后也小心翼翼,生怕踩雷,谨慎道:“一前一后到的,在我那儿放了有几天了,我想着大营里人多不方便,便想着等你回来了再给你。”
谢承阑点点头,脸色稍好。
他坐在局促桌案旁,先拆开了那封不完整的信。
信纸一展开,是大大的“已阅”
两个字,都快占满整张纸。
除此之外,落款处还有墨迹。
只是恰好那一角被撕掉,看不见完整的字。
他盯着中间那两个字懵然片刻。
没了?回得这么简洁?或许是觉得就这么两个字孤零零地立在中间,有些好笑,谢承阑不自觉地舒展眉间,甚至带上了笑意。
谢承阑心情完全好了之后,才想起将落款的缺角拼上。
等他拼好后却发现,那落款的不是燕衡的名字,而是一只燕子,一只歪头啄羽的燕子。
谢承阑愣了愣,这会儿才真正地笑了。
好好落名不行?非得画个燕子?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幼稚。
他笑意未收,抬头问方清河:“你屋子有浆糊没?”
方清河瞧他春光满面的神色,愣了会儿才应道:“四爷等着,我去给你拿。”
他出门后叉腰望天,左思右想想不明白。
奇了怪了,这人以前何时这么阴晴不定过?又何时笑得这般灿烂过?怎么看着像……有男女情欲了?
谢承阑将手里碎纸放好,开始拆另外一封邓钰宸的。
里面的内容还是和以前一样,细细交代了几件谢稔禾和沈若翩的流水账,但最后几行迫使他头脑混沌心里一紧,不得不捏紧信纸瞪大眼睛——
「四月廿三,太子殿下殁,于东宫暴毙身亡……」
盛夏的风一股燥意,火热天气让人懒得动,这么热下去,王都大街上都没什么人走动了。
燕衡贪凉,屋子里堆了少许冰。
但由于各方的磨磨叨叨和极力反对,那些冰的存活时间只有一个时辰。
于是他晚上只得去池塘中间的凉亭纳凉,好在人手够多,不用他自己扇蚊子。
而给他扇蚊子的主力军,当属第一个反对他在屋子里放冰砖的崔云璋。
燕昴下学回来,吃完饭就找燕衡玩,于是父子俩都跑凉亭待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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