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白小心翼翼把窝在自己身上睡觉的猫大爷搬走,坐起身,揉了一下微乱的发丝,面无表情地胡说八道:“没,我刚吃完饭,正闲着呢,您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店里出事了?”
猫大爷猝不及防被挪了个窝,不爽地踹了连白一脚。
“没有没有,那啥,我最近不是出去旅游了嘛,不在店里,今天有一伙人在网上拼了单,要来玩鬼屋,刚和我约完时间,你看你也刚吃完饭,不如来一趟店里吧,就当饭后消食了。”
连白:“......”
咕噜噜——
他的肚子忽然叫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孟姐疑惑道:“什么声音?”
“没什么,”
连白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薄荷尊贵的下巴,边撸猫边说,“我现在就过去,他们约的几点?”
“一个小时后,不急,你打车过来吧,车费我给你报销,你这身子不好,下雨天可千万别生病。”
“没事,您不用担心。”
挂了电话,连白迅速洗漱,换好衣服,给薄荷备好猫粮和水,就饿着肚子打车去了店里。
连白目前在一家鬼屋工作,地址在郊区,也不知道孟姐当时出于什么变态心理买的这个地段,三面环树,另一面挨着车道,往市区方向开车半个小时都不一定能看见个人影,搞得连白每次上班都要在通勤上花不少冤枉钱。
幸好他们鬼屋生意不好,孟姐也随和,没有顾客就带薪休假,连白从入职到现在只上了三次班。
第一次是面试,第二次是培训,第三次是同事离职,他来送行。
第四次就是今天。
连白坐在出租车后座喝水充饥,心里还在想,有生意是好事,只要这鬼屋别倒闭,他就能在这儿干到死。
毕竟对他来说,找工作太难了。
这事儿说来也奇怪,连白从小身体就不好,换季感冒一次没落下,淋个雨受个凉也得发烧,是个彻头彻尾的脆皮,十天半个月就得请一次病假,搞得老板看见他这张脸就来气。
而且他还衰,方圆百米都和他一起衰的那种。
连白父母走得早,他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小时候时不时睡塌个床板玩坏个滑梯就当他们福利院倒霉了,但等他大学毕业工作后,生意谈一个黄一个,公司待一个凉一个,那叫一个刺激。
名声打出去之后,哪个公司也不敢录用他,生怕给自己家招来个破产套餐,导致连白那段时间饭都吃不起,就在他开始认真考虑在夜市摆个烧烤摊恰饭的时候,孟姐拿着鬼屋招聘广告从天而降。
连白拧好瓶盖,不禁有些担忧,今天是他第一次带人玩鬼屋,希望不要出差错,他真的不想再换工作了。
一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别墅的院子外,扫码付款时,前排司机时不时就往别墅方向瞄一眼,满脸疑惑,连白没当回事,这种情况他见得多了,大概司机都在纳闷,什么人会把店建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付完钱,连白踩点推开鬼屋大门,一向清冷的待客室此时传来谈话声。
待客室内有三名顾客,坐在右侧沙发上的是两名年轻的男生,看起来也二十上下,一个坐在那里稳稳当当沉默寡言,另一个叽叽喳喳停不下来,也不知道这俩人是怎么玩到一起的。
另一位顾客靠在吧台边,偏头打量着不远处的照片墙。
连白目光不由自主黏上去,这位顾客长得十分帅气,但看不出年纪,而且这人皮肤白的不像话,有种常年不见光的脆弱感,微卷的发丝略长,挡住了眉眼,从连白的角度望去,只能见到那人颜色浅淡的唇和高挺的鼻梁。
今天虽然下雨,但好歹是夏季,闷热的很,卷发男子竟然还穿着外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白正打量着他,那人似乎是察觉到了视线,偏过头,抬眸看过来。
视线交缠,连白发现,男子眼皮薄,双眼皮褶皱很深,眼尾却微微上挑,眸子黑亮,是双会勾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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