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清醒点!”
他们扭打在一起,宁野死活不让他去阻止裴司:“我清醒不了!
你说他们是死魂,有什么证据!
我只看到他们要活过来了!”
殷红淌下,晕在白色衣领上格外显眼,他疼得眼睛都红了:“世人总为逝去之物伤心,为能重回而欣喜。
可回来的当真是你们要的人吗?”
“她是……”
宁野喉头一哽,鼻尖发酸,“她必须是……”
纯狐卿讽刺地笑笑:“她不是。
奉远镖局大当家已经为自己的错误决定付出代价,你呢?你也要如此吗?把我的命,把他的命,都葬送在这?”
你呢?也要如此吗?
宁野想到镖局中的人,望着眼前的纯狐卿,眼中泪光闪动。
她双眼中盛满痛苦和逃避,豆大的眼泪瞬时滴在他胸口。
纯狐卿胸口蓦地微微揪痛,宁野钳住他的双手慢慢松开。
她的手平日里多稳,现在就有多颤抖,让她放开他,就好像放开一个即将实现的心愿,放开能重握亲人的手。
生老病死,不论过多少年,都是人类无法看破的痛苦。
大抵是因为痛才能文思泉涌,创造出惊心动魄的故事。
纯狐卿鬼使神差伸手擦去她的泪水,宁野沉默地松开他,躲开他的手望向灵堂方向。
透过裴司和他面前的亲人,她亦看到她死去的镖局姐妹。
狂风大作,将她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
纯狐卿不再犹豫,起身冲上去。
裴司听到动静,猛地转头。
“看着他们!
不要回头!”
纯狐卿拔出随身匕首,割开手掌。
“不要!”
裴司绝望地看他,伸展双臂拦在尸身面前。
这时,风声骤停。
胳膊上传来剧痛。
裴司侧过脸,惊骇地看见披头散发的祖母啃咬在他手臂上,白牙疯长如狼齿,双眼变红,脸上手上生出一层黑毛,半人半鬼的模样令裴司心里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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