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诀刚下马,没什么胃口,就先躺在躺椅上放松地阖目调整。
东厂大档头过来向他禀了浙州现下的情况,四位镇抚司钦差已经先行去了都察院和左都御史会晤,商量具体审查事宜。
容诀了然,让他们继续关注,徐通凉遂退下不再打扰他。
容诀又浅眯了一会儿,恢复些了精神这才起来吃饭。
倏闻门口传来絮絮低低的对话声,他一抬眸,见有人走进来。
是殷无秽。
少年已经吃过饭了,他走过来坐到桌边,驾轻就熟地为容诀布菜,“督主。
官驿人多眼杂,我才寻到机会过来。”
容诀不置可否,莞尔“嗯”
了一声。
殷无秽定睛望去,见他面容虽有倦色,神态却很慵懒,唇角轻翘,心情当是不错的,自己也跟着愉悦起来,不疾不徐地往容诀的小蝶里夹菜。
他夹地速度不快,既不会让容诀吃地费劲,又都是容诀喜欢的菜,省去了自己动手,一顿饭吃的心满意足,比平时还多用了小半碗。
殷无秽还要再夹,容诀阻止他,“够了,殿下,不必再夹了。”
殷无秽闻言放下筷子,没有勉强他。
容诀端起茶盏,饭后浅呷了一口,道:“殿下此次来浙州,得偿所愿,可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殷无秽接话道:“为浙州左都御史解困。”
“太子一事他脱不了干系,事关他的仕途,如若不能给朝廷一个交代,安天下万民之口,莫说内阁,就是他现在的职位也保不住,彻底陷入左支右绌的绝境。
左都御史现在定然比谁都要着急,如果我能协助他查出幕后真凶,那么这个人我就能结交上,日后不愁内阁无门。”
容诀闻言,眉眼一弯,显然对他的回答十分满意,“不错,正是如此。
殿下慧极。”
“另外,”
容诀话锋一转,提点他道:“除了左都御史,这件事大理寺和刑部都卷了进去,他们虽然不似都察院付主要之责,可若案子办不好,照样会受到牵连。
殿下苦于没有人用,现在,不正是殿下的机会么,这些人不好拉拢,但卖他们个人情,叫他们心里始终记挂着这事,还是能轻松做到的。”
殷无秽眸光噌亮:“阿诀思虑周全!”
容诀轻声笑了笑,“好了,你心里有分寸,知道怎么做就好。”
说罢,他又有些惫懒地起身去软榻上歪着,这两日昼夜不停地赶路,着实累的不轻。
殷无秽也不打算回去,就留在这陪他,容诀给他腾出位置。
殷无秽坐下,见他没睡,将他的小腿略略抬起,顺着小腿肚轻轻按揉。
容诀被他按地痒了,腿一缩,想要收回来,殷无秽当即放轻了力道,握住他脚踝固定,“督主别乱动,不按开还会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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