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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样伤感的离别,殷无秽就忍不住失落。
“殿下,你真的是……”
容诀说着逐渐住了嘴。
说殷无秽机敏擅变吧,他确实是这样的,自身能力足够应对他现下面临的困境,甚至心性实力远超同辈。
只有些时候,他仿佛从未长大过,一如当初那个整日黏糊他的委屈小孩。
容诀却已经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
如果曾经在殷无秽身上获得的最多感受是他背刺皇帝的快意,那么如今淡地只剩下对眼前少年的无可奈何和一丝怜惜。
最后,容诀摇头,失笑了一瞬。
如果殷无秽想要的是安稳出宫,远离朝堂,凭他自己做不到,容诀完全愿意去推他一把,也算偿了这少年从小对他衷心不二的人情。
从此,再不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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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无秽并不知晓容诀的打算,不过所有事情一如容诀所料,除了太子党势头愈演愈烈之外,朝中不少官员都还在踟蹰。
皇帝也并不是只有一位皇子,余下皇子的拥趸不会支持太子,选择暂时蛰伏;更多谨慎派和中立派,则还在观望。
而此时容诀这个东厂督主的态度就十分耐人寻味了,一点细微的动静都会引起风声鹤唳,无数双眼睛明里暗里盯着,甚至有官员开始主动修复和容诀之间势如水火的关系。
不论私下争斗地如何暗潮汹涌,明面上依旧一片祥和。
容诀也乐的和人交好。
凌虚阁再不复往日的宁静,小豆子每日接不同官员送来的拜帖都接到手软,更不提私底下的利益交换,有想获取情报的,有想拉拢东厂的,也有更多妄图窥伺东宫的。
容诀随手捞起一叠拜帖,又哗地扔下,道:“再有这种东西,拒了就是,扰着咱家休息了。”
“是。”
小豆子忙把成叠拜帖撤下,换上新鲜的糕点饮子。
容诀脱下最外层的罩袍,由小豆子拿去挂上置衣架。
他只着一件玄色戗金直裾慵懒地斜倚软榻,伸手从小碟中执起一块牛乳糕来吃,糕点细腻,甜度正好,不似御膳房做的,旋即又捻了一块豌豆黄浅尝。
果真,是他。
人未来,糕点却没停下。
容诀眼角眉梢向上一扬,哼笑了两声,心情不错地又吃了两块点心,喝了糖水饮子,人心情一好也就不排斥处理政务了。
“去,叫徐通凉来。”
“是。”
小豆子领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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