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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殷无秽在难民中交口称赞。
有消息灵通的打探到了殷无秽七皇子的身份,难民在得到他分配的粥后纷纷诚惶诚恐地想要下跪叩谢。
然而不等他们弯腰,殷无秽已先一步将人扶了起来,留下一句谦逊的“这都是奉太子殿下诏令行事”
,旋即又投身于施粥中。
饥寒交迫了许久的难民瞬间热泪盈眶,捧着粥碗大口吞咽。
不知他们将殷无秽说的话听进去了几分,但这个人,他们记住了。
殷无秽忙到正午,方才把今日份额的粥施完,善堂那边另有安排轮值的大夫,暂时不必他操心,殷无秽抽空回了一趟驿馆。
一问一直侍候容诀的跟班小豆子,才知他竟然还没回来过!
自从容诀带了一队人马先行后,殷无秽就再也没有得到过他的消息,克制不住的担忧逐渐洇透了少年的四肢百骸——
倏地,少年眸光一亮,他想到容诀可能会在哪了。
少年闪身就离开了甫一回来的驿馆,属下想随身保护都没来得及追上。
殷无秽直奔颍州刺史府。
自他来的这两天颍州刺史一直忙地脱不开身见他,能让一州刺史忙碌至此的,除了容诀不作他想。
殷无秽一路畅通无阻,早知他身份的府中管家热情将人带往刺史所在的大堂,“殿下,督主和我家大人都在这边了。”
殷无秽一颔首,正色跟上他。
期间殷无秽穿过一道垂花院门,行经秋风徐徐的回字形游廊,这刺史府不算繁华,却胜在清新雅致,处处透露出生机勃勃的气息。
显然主人十分看重这栋府邸,殷无秽对府中主人也有了些初步了解。
最后行至一处坐北朝南的正堂,管家一抬手,“殿下,到了。”
殷无秽立即举步进门,却差点和迎面而出的容诀撞了个满怀,“怎么走的这样急?”
容诀在猝然看到他后略退了半步,拉开距离。
不过他语气仍是闲适的,丝毫听不出和颍州刺史拉扯了两天的疲惫之感。
反倒是刺史,在匆忙和殷无秽行了礼后面向容诀,憔悴为难地:“督主,情况下官都和您实话说了!
这事情,真不能这么办哪!
!”
容诀低头理了理被压出褶皱的袍袖,不容置喙一抬眼:“这便是你的问题了,咱家只给你一日时间考虑。
你若还在这里唧唧歪歪,咱家可不敢保证,剩下的几个廪仓也能完好无损,明日隅中,咱家会再过来听你答复。
你不中用,下边有的是懂事听话的人。
走了。”
容诀喊的是殷无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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