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秽心里惦记着容诀又不相信自己,他总是一人就安排掌控了一切,说不准之前对自己的温情软意也有这个成分在,少年一想到有可能是这个原因,整个人都变得沮丧。
神情耷拉着,唇角抿地平直。
容诀则是不知道该怎么和现在的殷无秽相与。
少年说的原也没错,他确实抱着这样的目的,无可辩驳。
罢了,等少年冷静下来他再和他谈开,现在这个当口实在不是解决矛盾的好时机。
两人回宫的路上依旧在一起。
殷无秽从在颍州就开始等,等了一天直到回到京畿,容诀也没有再和他说话,少年整个人都要长霉了。
其实,就算容诀又骗了他一回,只要他和自己好好说,哄两句软话,当然,一句也行,他又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他从不会和容诀计较的,可现在是容诀不愿理他。
少年整个人都委屈成一团。
到达午门,马上他就不能再和容诀一道了。
殷无秽实在是忍不住,也不管时机合不合适氛围突不突兀,他张口欲叫容诀。
却在这时,早已得知容诀要回来消息的小豆子快步跑来,带了人手接应容诀的一应行李,他自己上前禀告:“督主,东厂积压了不少急务需要督主立即前去处理。”
容诀颔首,“知道了。”
他扭头去看殷无秽,就见少年抿着唇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
容诀话头在舌尖转了一圈,最后只仓促说了句,“咱家要先回一趟东厂,殿下有事可来寻咱家。”
殷无秽情绪低沉地应了一声。
容诀嘱咐到位,旋即一转身离开了,没有丝毫逗留。
殷无秽盯着他的眼睛几乎冒出火来,容诀竟然,真的就这么走了。
少年很不高兴。
连容诀指派来接应照料殷无秽的人他都提不起劲搭理,少年一个人闷不吭声地往东六所走。
几个随从面面相觑,还以为殷无秽是不喜他们,个个心情惴惴,远远缀在殷无秽身后,不敢讨了主子的嫌。
等回到住处,随从抱着容诀给殷无秽买的东西时,少年才勉强神色好转,让人将东西放进自己房间,将这几人安置了。
直到这时,随从才松了一口气。
殷无秽回来不过换了身行头的功夫,便被宫里的差使叫走。
他不在宫里的这段时日有容诀替他打点妥帖,倒没引起什么怀疑。
殷无秽穿戴好朝服,随差使前去办公。
“公公,这是要去刑部?”
眼瞧着路数不对,殷无秽疑惑开口。
“正是。”
给他带路的小公公笑呵呵道。
“这是为何?公公可否透露一二?”
殷无秽这样莞尔有礼地问人时,总给人如沐春风十足的好感。
小公公眯眼一笑,“殿下别担心,是好差使,殿下一见便知。”
他这样说,殷无秽在心里猜测起来。
片刻后,到达刑部衙署。
除却刑部的官员之外吏部尚书也在,他朝殷无秽行了一礼,殷无秽回以一颔首,两人之间没有过多交流,因为大皇子熹王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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