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诀气结,用力把手抽回来。
手腕都被殷无秽抓红了,他悄悄把手收进袍袖,平复微微颤栗的掌心。
殷无秽看他眼尾都变得薄红,无奈失笑。
这才哪到哪,容诀脾性委实娇纵了些,他不过讨要一个答案,竟是把人逼到了这步田地。
罢了,他也知道容诀是在玩笑,虽然他并不喜欢这种玩笑,但谁让对方是容诀呢,他能如何,只能大方地不计较了。
然而,就在少年即将释然时却听到了一声极低的“知道了”
。
殷无秽不可置信,瞬间眼睛都瞪大了,他神色熠熠地盯紧容诀:“阿诀说什么,再说一次。”
容诀彻底扭过脸,不再理他。
殷无秽却是上了头,愈发凑近欺上前,两手握住他的肩膀,好声好气诱哄:“阿诀刚才说了什么,再说一声好不好,我没听见。”
容诀扯了扯嘴角,并不言语。
骗鬼呢,殷无秽是习武之人,听力比常人灵敏,他怎可能没听到。
那种话他打死都不会再说一次的。
容诀愈是不理他,殷无秽就愈来劲,“阿诀再说一声吧,我想再听一次,可以吗?刚才是我不好,不该那样对阿诀的,可是你都说了,就再说一次吧,我听得太快,还没听清楚就结束了。
再说一声,督主。”
容诀本来在殷无秽叫他再说一次的时候就心软了,准备开口。
熟料殷无秽越央求越离谱,直把容诀说的耳朵尖都红了,要说的话生生堵在嗓子眼,怎么也发不出声。
容诀毅然扭过了头,誓死不肯说一个字。
殷无秽见他态度坚决,顿时也委屈了,强硬地把扭过去的人抱来自己这边。
这张软榻就这么大点空间,哪里经得住两人折腾,容诀躲都没处躲,直接被这少年拉入怀中,用那双钢筋铁骨的臂牢牢抱住。
“阿诀为什么又不说话了,我只是想听你再说一次,阿诀为什么连这点要求都不肯满足我。
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可我不过是让你说句话,阿诀竟这般小气。”
少年幽怨起来简直没完没了,容诀起先还有点赧然,直到被殷无秽磨地咬牙切齿。
不是,他哪里小气了?
殷无秽想听的话他说了,只是没说第二次,这少年就把他死死抱住不肯松手,到底是谁小气啊?!
容诀在殷无秽怀里哂笑一声,不肯示弱。
殷无秽感受到了他的坚决,少年也是个犟种,他要是此时放弃,以后在这个话题上永远会被容诀压一头。
何况,他的要求正当合理,少年认为这是自己应得的奖赏。
故而将容诀抱得愈发紧了,大有一种容诀不松口他就不放手的意思。
反正,他是乐意一直将人这么抱着的。
两人继续僵持,容诀的气性都快被这少年磨平了。
咬牙切齿的情绪过去,重又恢复成几不可察的促狭。
少年真的一动不动,容诀却被他抱地面颊发烫,这少年身上怎地这样热,他人都要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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