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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今年不想嫁给我,三年五载你都不想嫁给我。
你的想法很有道理,可越有道理,我越心惊,我们分开后,如果你又犯懒不回我的信怎么办?如果你又不懂雪花琉璃瓶的含义怎么办?”
“我又想,我可以等的。
等到你所说的合适的时机。”
“相逢恨早相逢恨晚,总有不早不晚的时候。”
燕山景说不出话。
“但丹樱蛊要留下,那是你我婚约的基础,没有丹樱蛊,我只会更加不安。”
燕山景闭上眼睛:“对不起。
如果我小时候认真回应过你的心意,如今你就不必这么不安了。”
姬无虞轻声笑道:“今天快要下雨了,没有落日。
我小时候做过一件傻事,只有家公和大哥知道。
家公对我说,小景住在北边,你要去找她,就要绕过西边的河谷,等跨过夕阳,看到山峦上的月牙,大概就可以见到小景了。
我有一次实在等不到你的信,就独自策马驱驰,河谷因为晚霞血红一片,可等那片红冷了,河谷墨蓝,月光稀薄,我也见不到你……”
谈起小时候的事,何谈不是一种故技重施?父母的偏心,似乎微微震动了她。
那将马背上瘦小的身影拉出来,并不是对十岁的姬无虞的背叛。
“现在回应也不迟。
别提小时候的事了。”
姬无虞抓住她的手,“我们在九蛇山相处只有短短的十几天,加上这几天,也不过一个月,人生那么长,一年十二个月呢,你把我忘了怎么办?”
燕山景听着他的倾诉,怜爱有,惊讶有,舍不得有。
但她想起了别的事。
如他所言,他们相处只有一个月,惊心动魄有,海誓山盟无,相依为命有,日久生情无。
可他们没见面的那十几年,五年的空期待,六年的假悼念,三年的真记恨,加起来是心心念念的十四年。
但这十四年,真和她这个人有多大关联吗?她几乎什么都没做,她只是名字出现在了婚约上。
他的一厢情愿无人回应,也能坚持那么久,是因为丹樱蛊赋予他的使命感,赋予了他命中注定的错觉。
只有他相信命中注定,才能淡化他的痛苦。
他所经历的一切是祖父祖母强加于他的。
那该是多么根深蒂固的执念啊。
燕山景在姬无虞的期待下开口:“阿虞,其实你我分开一段时间后,真的会更好。
取出丹樱蛊,能让你和我正视对方的感情。
难道你不相信,我没有丹樱蛊,我就不会喜欢你?”
雷雨忽作,吟猿失声,常荫变色。
姬无虞怔怔地看着她,一瞬间羞耻心涌上心头,好像被她识破了什么一般。
刻意说出的话,努力讲出来的故事,她都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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