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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娘往她的澡桶里添了点水:“原来你们是要去幽阳谷,那不远。
不过,从九蛇山出去到不了幽阳谷。
你们就算到了第九蛇,也是最后一层,也是在西面。
去幽阳谷,得去东面。”
“所以?”
“好多人到不了幽阳谷,转身又上了九蛇山,可怎么绕都绕不出去。
你们记得从山上下来,就不要再上山就行。
往反方向走,不管看起来多远,只要不上山,一定能到幽阳谷。”
大娘斩钉截铁,燕山景在心中默默记下她所有的话。
她记住了,不管看起来多远,都不能再上山。
“你们是去南理探亲吧?看你们像刚成婚的小夫妇呢,你相公是南理人?”
燕山景点头:“嗯。
之前在驿站听说从幽阳谷去南理的路最短。”
她都习惯了大娘把小司当成她相公。
“是近啊,可那驿站里的人,居然不告诉你们,去幽阳谷得过九蛇山。
这不是害你们吗?你看,都把你们俩害成什么样了。”
燕山景苦笑。
因为燕白见多识广,他多次从南理来净山门,又多次回去,他对春拿群山很熟,他才带她走这条路。
她什么都懒得操心,把一切都给小白打理,所以她都不清楚这些。
如果他在……想到弟弟,燕山景不由得在心中祈祷,他一定吉人自有夭相。
大娘帮她在伤口上涂好药泥,她穿了干净的衣裳,正想扎头发,却看到她刚刚解下来的那根发带,曾经拴着她和小司性命的发带。
他很别扭,不肯让她碰。
燕山景想起她居然在危急关头,那么失态,甚至做出了那样的事——嘴唇贴着嘴唇向他哭诉她的不舍,她甚至嚎啕大哭,哭得肩膀都在颤抖……这实在太不堪回首了。
不过,那也是特殊情况,燕山景安慰好自己,她泰然自若地端着鸡汤走向内室。
姬无虞失血过多,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李大叔给他伤口清创换药,还用温水帮他擦了身体,给他换了身普通的西南郡人的衣裳。
小司个子很高,再瘦也体重不轻,李大叔又矮又瘦,做完这些,出了一身的汗。
燕山景不住感谢道:“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们了。”
李大叔憨厚地笑了:“我和你大娘也曾经有个儿子和他差不多大,那年他也是刚刚娶妻,小姑娘很水灵,就和你一样。
不过今年年初,他们两个想去采野菇,却碰到了山道坍塌。
抬回来的时候都没命了。
天要收走我的儿子儿媳,我和你大娘伤心欲绝,可也没办法……这谁也怪不到,只能怪苍天无眼。”
原来如此……
“所以看到你们两个,就想着能帮就帮。
你们要是没了,你们的父母不晓得该有多伤心。
所以放心住吧,也没有好饭好菜,这些衣裳也提前和你说一声,都是儿子儿媳的旧衣服,你们千万别介意!”
燕山景连忙摆手:“怎么会呢!
谢还来不及。
我会好好爱惜的,不会弄破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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