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虞摁住燕山景的肩膀,撑着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的头发仍黏在脖子和锁骨上,甚至还有一些在胸膛上衣服下,呼吸略有些不平稳,姬无虞伸手将她薄薄一层衣裳里的头发捞出来,睫毛上下翻飞了几次,喉结也滚了滚。
她整个人是黑白分明的。
肤白胜雪而发黑如墨,一张无痣无斑的脸上,瞳黑亮眼白清,正望着他,在等他下一步做些什么,连她的手都抓住他胸口的一枚银质装饰,姬无虞猛地捉住她的手,他第一次主动吻了她。
他自然没有任何经验,他仅有的经验也是和她的。
但他覆在她身上,不断地将她汗湿过的头发撩出来,她的头发太长太多,怎么都撩不完,而她也不甘心在他身下任由他摆布,虽是仰着头追随他的唇舌配合,却渐渐直起了腰。
他坐着靠着墙壁,手在她的后脑勺扣着她,另一只手则在玩弄她的头发。
剑仙的头发,那么好玩吗?他玩弄头发,是带一点报复心的。
发丝长,发带也长。
在李家老屋里烧了个干干净净的发带,她戴了那么多年,恐怕也不记得,这是小未婚夫姬无虞送来的礼物。
乔仙鹤,司青松。
发带仙鹤振翅欲飞,青松翘首以盼。
想到这里,姬无虞心火难消。
之于燕山景而言,小司的亲吻不像她缠绵,他不爱在口腔内做文章,反而在她脸上胡乱亲着,鼻尖和脸颊都被他吻了个遍,燕山景只能张着嘴,等待他再来,她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子了,只觉得身体快要冲出了这件汗湿透后又渐渐干下来的衣裳,她被他箍在怀里,可她还想离他更近。
姬无虞恶狠狠地亲了她最后一口,就彻底把她推开。
又闹脾气了。
燕山景侧躺在身边,他留给她一个僵硬的背。
燕山景的手指尖从上到下滑落,在他的腰椎留下一道麻酥酥的痕迹。
她有些累,但还想听他说话。
刚刚他哭了,他每次哭,都哭得那么心碎。
她没见过这样的男人,总是理直气壮地流泪,好像她欠了他天大感情债似的。
她声音沙哑:“我好困。
睡着前,没有话对我说了吗?”
燕山景其实不觉得他这么背对着她,就是怎么被惹恼了,多半是不好意思了。
刚刚他就很硌人……他那样的人,一定会不好意思的。
姬无虞自然是有不知道怎么处理的事,不光是身体上的冲击,还有心里的一团乱麻。
燕山景闭了闭眼睛,她无法设想,世上还有哪个人,能让她这么主动。
他总该安心了吧?不要再因为一个剑鞘就那么崩溃伤心了。
燕山景从背后轻轻抱上他的肩头。
她此时太虚弱,也太悲观。
花海有毒,而她的毒素随着今夜,大概是加深了。
那个幽阳谷,到底有没有厉害的医师,只是个未知数。
回到净山门,大概只是个遥不可及的梦了。
九蛇山走到一半,这个五蛇很难过。
所以,她没有再让小司难过——她自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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