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景安顿下来后,李大娘烧水给她洗澡。
燕山景泡进了澡桶里,感慨万千,她前不久还亡命天涯四处逃窜,现在居然能洗净血痂和灰尘。
她将所有身体都泡进了澡桶,此时才发觉她一直在发抖。
正是因为她怕得发抖,那些村民才觉得她可怜吧?
山村简陋,洗澡也是在厨房里洗。
李大娘在澡桶边煎药,锅里还煮着一只刚杀的老母鸡,准备给那个昏迷不醒的年轻男子,他失血过多,要好好补补。
燕山景感动得不能再感动,李大娘说的每一句话,都温暖了她的脏腑心肠。
大娘说话乡音浓厚:“姑娘,你和你相公怎么搞得这么个地步?”
燕山景正要否认,她和司青松不是两口子,但他们应该看到了她俯下身亲小司了……那还是不否认的好。
她摇头:“一言难尽,我们的马车失灵,我们就摔下山了,路上又被狼撵。”
燕山景突然想到,“大娘,和我一起来的还有我弟弟。
他叫小白,比我高一些,长得很清秀,他是最先摔下山的,我找不到他。
您要是方便的话,帮我打听打听,行吗?”
李大娘一口答应下来,她十分同情燕山景的遭遇:“我们住在这里,也是一颗心悬在嗓子眼。
前些日子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伙狼……我们甚至打算整个村子居家搬下山。
可是想到山下根本没有地种,还不如靠山吃山。
你们进了村子就好了,我们这都会让壮汉拿着刀彻夜守着的,狼再也不来了!”
燕山景又问道:“我们想下山,大娘,你知道该如何下山吗?”
李大娘笑了:“你知道这山叫什么名字吗?”
燕山景不知道,她试探问道:“晴峦峰?”
那是吴名刀约她决一死战的地方。
大娘又笑了:“姑娘摔糊涂了,你得翻过山头才能到晴峦峰。
这儿,是九蛇山。”
燕山景一震,她有所耳闻,九蛇山是春拿群山最难绕出去的大山。
因为当地人觉得当地地形盘旋又狠毒,山像有灵似的,吃了人,就不吐渣滓,和蛇蟒很像,固而命名为九蛇山。
这山不高,比起晴峦峰,甚至是净山门所在的青钱山,都没它们高。
然而,此处弯弯绕绕,地势复杂有沟有谷,以为到了平地却还在山中,以为在高峰之上其实在低谷里,举目四望都是石岩,抬头看却是青烟蓝雾。
一步错步步错,难以出去,也难以回头。
怪不得这些村民不会搬下去,他们搬下去的代价太大。
燕山景搜肠刮肚,终于想起了那个词,她认真问道:“我们现在哪一层蛇上?”
九蛇山顾名思义,九条蛇堆成塔山,一层蛇一层山。
“二蛇。”
李大娘笑道,“你们如果是从晴峦峰来的,那就是从一蛇摔下来的。”
下山,也是打蛇。
燕山景计算道:“那敢问大娘,我们如果要去幽阳谷,该从几蛇出去?”
她始终牢记燕白的话,幽阳谷的能人异士很多。
她现在内力被毒素锁得一息都到不了经脉中,就算是病急乱投医,也该去那里碰碰。
而且小司的毒也很奇怪,他应该也需要去幽阳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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