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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沙发一角,屁股只挨了个边儿,双手搭在膝盖上,微微垂着眼睛,乖巧的很,等待顾延野给他审判。
顾延野在吧台调酒,没一会儿端着酒杯走过来,推到许小真面前:“给你的。”
许小真其实不会喝酒,他长到这么大,粮食和水果都没吃过几口,更别说用粮食和水果酿的酒了,根本没喝过。
但这是周延给他调的,他不舍得说不会,端起来抿了口,发现酸酸甜甜的很好喝,没有想象中的难以入口,还能缓解他的紧张,
杯子本来就不大,许小真忍不住多喝了几口,就见底了。
顾延野把他自己的推过去给许小真:“第一次调酒,很好喝吗?喜欢就多喝点。”
他这么说,许小真当然要给面子。
酒喝的差不多,顾延野终于进入正题,他用一种沉重的眼神望着许小真:“你能讲讲我们当年的事吗?”
许小真眼睛一亮,为他想要知道当年和自己的回忆而惊喜。
他想是不是周延愿意和他共叙前缘?
他斟酌着想怎么开口。
顾延野想了想,率先道:“五年前我为了得到父亲的认可,帮他做了一些不能为外人所知的事,也因此遭到追杀,不得注射药物不压制信息素,躲避进十八区。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十八区出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受伤,醒来就躺在病床上。
医生说那批压制信息素的药剂出了问题,导致药物注射期间的记忆消失。
我努力回想过,觉得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有个人好像还在十八区等我,可什么都想不起来,家里人也说我在那里并没有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所以我就逐渐放弃再回想那段记忆了……”
顾延野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他说他不是故意忘了自己的,他也不是故意不去找自己的,是药出了问题,他失忆了,他还向自己展示当年胸前的疤痕。
那么长一条,一直贯穿了后背,他说自己在医院躺了将近半年,差点性命不保。
伤口都已经愈合了,许小真还是生怕弄疼他,轻轻碰了碰,鼻子一酸,几乎掉出泪来。
他恨了那么久,突然有些茫然,周延不是陈奕松害死的,他腺体的标记也许也不是陈奕松的,如果当年不是药出了问题,是不是他就不用挖掉腺体,孩子也不会早产。
如果他再大胆一点,和他们说孩子的父亲就是一个alpha,是不是孩子也不会死?
他不知道该怨恨谁,这件事里好像没有谁是有错的,周延什么都不记得,他什么都不知道。
顾延野温柔地用指腹轻轻拭去他的眼泪,柔声说:“怪不得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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