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话到嘴边,她猛然想起,自己是真的晕了头,竟然要和傅斯乔去聊与梁孟徽相关的那些前尘旧事。
想及此,阮静筠便闭上了嘴。
可她不知道的是,傅斯乔却已经猜到了她想问的是哪一段记忆。
阮静筠确实忘了些什么。
从前一直没人主动提起,她恐怕也根本不想再去回忆,所以,大概率对此毫不知情的,可傅斯乔却十分清楚。
彼时,医生说,这是某些人在面临重大创伤后的可能会出现的特殊适应反应,目的是以「忘记」去摆脱难以承受的痛苦。
“也许除了这个办法,她已经无力再保护自己「活下去」了。”
那到底是怎样的痛?
即便到了今时今日,傅斯乔依旧常常会思量……
四年前,傅大少刚顺利在英国取得学士和硕士学位,便迫不及待的转道法国,乘船归沪。
回家不到半日,父亲面色严肃的将他单独「请」到了书房。
原来,从他留洋后的半载直到今日,阮伯父已经多次来信与父亲商讨「退婚」一事。
“你那会儿走得决绝,我想的是还是莫要耽误了静筠的婚事为好,本已准备同意。
可你母亲坚决不许,直言「这并不是你的本意」……”
信一封一封的送来,傅明钧拗不过坚持的妻子,也怕辜t负老友,只好说先拍份电报告知傅斯乔,让他速速拿个决定出来。
闻言,妻子陆文漪当即发起了火:
“以你儿子的性格,此件事情,电报那几个字能讲出什么好结果来?反正我是不管你要怎么去劝阮三的,但斯乔这边,必须要等他坐在静筠面前去,让他亲口给她一个答案才行。”
傅明钧不过是晚应了几秒,陆文漪立刻瞪了过来:
“话说回来,傅明钧,你告诉我,静筠哪里让你不满意,竟要通过这样的办法去阻挠这场婚事?”
“夫人这顶大帽子扣下来,真是要冤枉死我了。”
他揽住妻子的肩膀,温言示弱。
平素见她这样的脸色,傅明钧自是立刻要表明态度,无论何事皆可任由她做主,可想了想儿子,他只好与她再细说下去。
“我知道,你与静筠母亲是手帕交,又十分不满她父亲的做法,一直想要尽快接她身边来照顾。
这件事情,我们还可以去想别的办法。
“但文漪,婚姻不是可以随意迁就的东西。
两个孩子成长的环境大相径庭,早已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强扭在一处,谈何幸福?”
“谬论!”
陆文漪将丈夫搭在肩头的手甩开,道:
“你口中那所谓「一个世界」的夫妻,同床异梦者难道你我见的还少吗?再者说,傅明钧,你真以为你很了解自己的儿子吗?”
“她骂完我之后,又斥你是「恐惧接受结果的懦夫」。”
想到当时情景,傅明钧苦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傅斯乔的肩膀,道:
“总之,以你母亲对静筠的感情,待会儿定是要「狠狠」劝你的。
提前给你打好预防针,我是万万拗不过她的,无论如何,你千万别来找我求救,免得家里又要闹起「连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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