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她来说,当然算得上一个有效且安全的报复办法。
“现下,陈晓曼与赵明义在上海都已经找不到任何踪迹,我怀疑,他们很有可能是被侦查队秘密抓捕了。”
偏偏此刻看来,作为这两人之间现存的唯一的连接点,负责将「传递密报」这团火,引到赵明义身上的人,似乎就是阮静筠。
换而言之,陈晓曼也许早就做好了被抓捕的准备,而她在设下将赵明义拉下水的局时,选中的那个真正来替自己「背黑锅」的人,其实是小姐。
想及此,郑怀的面上露出了难堪与愧疚,当即道:
“少爷,实在对不住。
“您本就与匡济会没有什么关系,又已经在组织转移的关键人物的事情上帮了很大的忙,我们都很感激。
可不料如今,竟连把小姐也被牵扯了进来。
但是少爷,我可以保证的,这绝非组织的命令,而是……”
傅斯乔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只问:
“阿怀,你是为了私人恩怨,才举起的枪吗?”
“当然不是!
有识之士哪个瞧不出日国已是蠢蠢欲动,那群蛀虫却为了自己的私欲走私军械与药品,这与卖国有什么区别。”
“所以,既是关乎国家兴亡,匹夫皆应担责的事,你又怎么能讲完全与我无关呢?”
顿了一下,他又道:
“再者说,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被卷进来的人是静筠,这句「对不起」和此后的一切解释,你都无需同我讲。”
前一句说得自是真心实意,可讲到后半句时,郑怀却瞧见傅斯乔眸底的黯影沉沉,裹着不明的情绪。
他从十多岁起就跟在少爷身边做事,自然看得懂其中的「不快」,犹豫再三,还是说道:
“事情已经发生,我知道,自己道再多的歉也是无用。
况且,以我素日对小姐的了解,一旦将事情的缘由说给她听,她便绝无可能需要我去请罪,但……”
话到此处,郑怀注意到原本沉在傅斯乔的眸底晦暗骤然涌了上来,在冷月的映衬下泛出森然的寒意,声音便卡在了嗓子里。
见他不再说话,傅斯乔便道:
“阿怀,我并不是一时兴起才选择帮助你们,既然已经承诺过,当然也不可能因为静筠的事就愤然到就此袖手旁观。
所以,你此刻的那些忧虑,绝不会发生。”
短暂落针可闻的静默后,再开口时,傅斯乔语中的情绪终是起了显着的变化。
他说:
“但是,如果你现在非要让我说出「谅解」二字来安你的心,我也可以明确给你一个回复,「我做不到」。
说白了,现在我此刻还能压住怒火,没有动手揍你一顿,已经是用尽了最后那点理智在反复劝说自己,「这事你不可能提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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