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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阮静筠还敏锐的发现,在他暗色长袍的袖口边缘有两处不慎明显的深色滴痕。
再忆及刚刚门打开的一瞬间,她似乎听到从房内溢出的那声仿若被死死压回口中的痛苦呜咽,阮静筠的鼻尖突得飘过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味道。
电光火石之间,她将原本已经涌至唇边的话吞了回去,故意将腰身扭出了几分妖娆的姿态,嗲着嗓音问:
“冯少可在?”
“小姐也是来参加今夜小聚的?”
老周不答却问,眯目咧唇好不容易挤出的笑意,却不甚被眼角带出的褶皱狠狠夹住,不仅没有冲淡面上凝聚的肃杀之气,反而被屋内偷跑出的白光衬出了几分可怖的僵硬。
「也」?
果然,以那几人在船上时对冯堃的或巴结,或畏惧,加之她到得这样晚,绝不该是冯公馆今夜的第一个访客。
既如此,那为何敞开的门扉之内,还是半分乐音或者人声都没有?
是因为……没有想到现在这个时间,还会有人来,所以无需再假装有宴会吗?
想及此,阮静筠眼波漾起,娇声嘟囔了一句:
“咦,你们这里也有聚会?”
而后,她故意佯装出要探身去瞧屋里的好奇模样,不出预料,老周立刻挪步挡住了她的视线。
仿若为了掩饰被阻拦的尴尬,阮静筠抬手想将鬓边的碎发朝耳后拨了拨,可触手才想起自己今日刚刚换了新发型。
她收回手,状似十分识趣的向侧旁退了半步,继续道:
“冯少今日好似不太方便吶,那我只好先告辞了。”
尾音微微向上扬,柔媚而轻快的调子冲淡了陈述的语气,却又不完全是个问句,更像是一个尺度拿捏极其精准的欲拒还迎。
「是社交场中的交际花们在假意推却时惯用的小伎俩。
」
老周如是想。
果然,话毕之后,门外的小姐丝毫不移步离开,反而依旧俏生生的站着,完全一副等待管家回禀了主人,再来领她进屋的样子。
对方是什么身份,老周眼底已有几分了然之意,看来即便他们动作再快,冯少爷今日抵沪的消息依旧传开了。
可习惯使然,他到底还是未能完全放松警惕,便又询问道:
“小姐不如留下姓名,我回头好禀告少爷您来过。”
显然还是拒绝她的意思。
听了此话,阮静筠虽面上还是笑着,却抱起了臂,盯着老周的目光中忽而添了几缕傲慢。
在短暂的对峙中,空气凝滞了几秒。
她似乎很快领会到了对方的软硬不吃,便又立刻恢复了刚刚媚而娇的模样,语调中却潜藏了一层薄薄的掩不住的意兴阑珊:
“你家少爷可不一定知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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