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渐渐平缓的喘息中,积攒了许多日的委屈突然爆发了出来,额头抵在傅斯乔的颈边,阮静筠闷声埋怨:
“你为什么凶我?还要赶我走。”
分明是在颠倒是非,可她的嗓音里氤氲着未来得及散开的潮湿水汽,娇而又娇,还沾着不自知的嗲意。
傅斯乔哪还有什么心情与她争辩曲直,揉了揉她泛红的眼尾,微微偏头,再次擒住了她的唇。
鼻息交缠,唇齿相依,舌尖被吮出了麻麻的涨感,不出片刻,阮静筠便又一次迷失在跟随他的动作漾起的层层昏眩里。
可她大概还有话没讲完,哪怕仅是须臾的清醒都抵着傅斯乔偏头去躲。
只可惜唇上因扯离而粘起的酥感还未散去,他便又压了过来。
数次追逐,傅斯乔吻里染着欲念的凶狠堆迭而起,掌心抵在她的腰后,他一会儿想不顾一切将怀里的人紧紧压向自己,一会儿怕吓到她打算松手后撤却又舍不得。
进退两难,无限焦灼,烧得他燥意更盛,「咔」,理智裂出了一道狭长的缝隙,骨节分明的手指便趁机沿着宽松的上衣下摆探进。
入手皆是从未碰触过的软腻柔滑,傅斯乔的呼吸当即又重了许多。
可他的手心实在太烫了,贴在皮肤上,好像片刻就能将人烧穿一样。
迷迷糊糊之间,阮静筠下意识地挺腰躲开。
而后,一声闷哼沉沉地击在耳膜上,她还没反应过来,傅斯乔已经牢牢固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哑声道:
“别动,小筠,不要动。”
学校宿舍里,大家红着脸悄悄传阅过的淑女禁读的小书上的某些描述一瞬间冲进脑中,霎时间阮静筠晓得自己刚刚撞到了什么,耳尖几乎滴出了血。
吻又一次落下,从她小巧的耳垂,沿着细长的脖颈,坠到了锁骨深处……
真的不能再继续了,傅斯乔将头压在阮静筠的肩上,竭力调整着呼吸的节奏,却又忍不住低喃着央她:
“小筠,快点嫁给我,好不好?”
「好」还是「不好」呢?
阮静筠其实并不完全晓得,自己想要回答的到底什么。
毕业将近,中西女校的同窗们看似眸中含光,每一个人都在向往着美好而广阔的未来。
可现实却是,摆在绝大多数女孩面前的可选道路其实只有两条,即刻嫁人,或者,出国读书后再回来嫁人。
一时之间,好似任何别的身份,都必须为婚姻让道。
而就在昨日,又有一个原本要与阮静筠一道赴法的同学放弃了留洋的计划,偏她的婚礼,却因男方将要继续赴美深造,被仓促地安排在了她们毕业典礼后的一个月内。
阮七小姐自幼就被教导过,「世上没有感同身受,所以不要轻易评判他人决定的对错」,所以彼时,见同窗是开心的表情,她便也笑着祝福。
可话不出口,不代表不存在。
敏感如阮静筠,当然察觉到其中的讽刺意味。
也恰是因为此事,刚刚傅斯乔问起,「毕业典礼后,想要哪一日举办婚礼」时,她才会如此轻易就被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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