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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乔一听这话头,恐他接下来又要长篇大论地讲起心理研究的重要意义,赶忙接口道:
“那正好!
我恰有些问题,想要当面请教威尔逊教授。
正愁信件往来太慢,电报又讲不清吶。”
“是……静筠的事?”
无需傅斯乔多言,张叔齐立刻便猜测出了缘由。
而后不待对面人回答,他便推了推镜框,眉间渐渐隆起了高高的「川」字,兀自回忆道:
“一个多月前,最后一次在巴黎见她时,我便觉得她忧心忡忡,时不时还有些恍惚。
只可惜当时我也忙于安排回国的事,所以还没来得及聊太多,就让她找借口逃走了。
等过两、三日再去她的住所寻人时,便听讲她用很高的价格收了他人的船票,已于前一天早上,急匆匆收拾东西回了国。
此事,我记得在电报与你讲过。”
作为应和,傅斯乔点了点头。
其实,正是多亏了张叔齐告知的轮船信息,否则他恐怕根本无法精准确认阮静筠返沪的时间。
而这,比陆文漪原本在家中兴致勃勃、广而告之的归期,要早了整整十五日。
「她是想给我们一个惊喜?」
彼时,傅斯乔并不能确定阮静筠这样做的道理。
不过他知晓,她必是有自己的主张,所以理所当然的选择替她在家中隐瞒。
也因此,后来父亲安排他去汉口谈生意,他亦无法以接她为由拒绝。
亦因如此,几日后,当阿怀请他帮忙转移匡济会关键人物时,傅斯乔简直要叹一句「幸好」了。
而现在,距离阮静筠回来已经整整六日了,很显然她仍旧没有让从前相熟的任何人知晓自己踪迹的意思。
傅斯乔自然只能一边继续帮她遮掩,一边默默等待她制造出的某个「惊喜」。
或者「惊吓」?
直到今日晚间,他回到家的那一刻……
想及此,傅斯乔苦笑一瞬,却听张叔齐压低声音,问道:
“怎么,还真是静筠又有哪里不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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