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他们那天吻了多久,有时候两人是抱一会儿,李勰帮乌岚拍落积雪,拍着拍着,忽然托起她的脸。
有时候是乌岚无法平息心底的不安,朝他看一眼,他就俯身下来亲她,乌岚喜欢他这时的攻击性,她会一边回应一边借机发泄自己无处施放的力气。
身边两棵松树长得恰到好处,稳稳框住二人,而这期间,他们没有任何交谈。
雪在不t知不觉中停了,林外天色澄明,能看见浩瀚星河。
两人这时各自找了棵矮松,静卧于松枝之上,仰望雪夜星空。
乌岚想起烛龙,好奇道:“我和烛龙说的话,你现在能听见吗?”
“有些话,他有意让我听,我就能听见。”
“他在高昌城替你做说客那些呢?”
李勰应了声“嗯”
,“那是他的观点,不代表我。
他听我交代窃脂一些事项,以为我等回纥大军是为取突利可汗的首级。
且不说大唐现在的敌人是吐蕃,即便是回纥,我也不会天真到认为杀了可汗就能取胜。”
乌岚想了想,“你想怎么取胜?”
李勰沉默须臾,“乌小姐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我想先听假话。”
“假话很长,又都是废话,不如我直接告诉你真话——我没想好。”
“……”
一段静默后,李勰道:“乌小姐来烽铺之前,卫习左对我说了一些话,很刺耳。”
“我就说我到的时候氛围奇怪,不过他那个人,说话一直那样,你别跟他一般计较。”
李勰蓦地笑了。
“他说大唐国运不济,已是强弩之末。”
“他跟你说大唐国运不济?”
乌岚惊道,卫习左一个古人,跟皇孙说这种话……
“话说回来,为什么邀他来西州?”
“不是我邀他来,是——”
乌岚及时收住话口,转道:“你上次跟我说,你能反制烛龙,是指以性命要挟?”
李勰没接话。
“你不可以为了他伤害自己,更不能放弃生命。”
乌岚郑重其事道。
李勰默了默,“换成是你,你和你的敌人同坐在一辆车上,你们都可以控制方向盘。
你的敌人是个疯子,随时准备撞死路人,而你,或者旁观他开车,或者抢走方向盘,怎么选?”
乌岚沉默,方向盘的说法和她不谋而合。
她又想起在裕勒都斯,帝江对她说的那些话,李勰肯定也洞悉了烛龙的目的。
在草原那时,乌岚只觉得烛龙不可战胜,因为他没有任何道德或伦理的自我约束。
假如烛龙和应龙正在进行一场竞速赛,以双方吞食其他物种提升神力的速度来计算胜负,乌岚毫无胜算,她没办法放弃自己的底线。
但听完李勰的话,她骤然发现,也许她不是孤军奋战。
“很难选,不过现在有一点可以明确,你的反制手段暂时奏效,他愿意帮你当说客,劝我别干预你的行动,说明至少现阶段,他不是你的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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