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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的一次性内裤全部耗尽了,也不知道顾泽哪天才会开车带她出山,下一站又方不方便买内裤,所以一条也不敢浪费。
纵然再讨厌手搓衣服,随越也不得不撑起腰腹酸胀的身体,趁肚子没有开始传出痛感之前,出去清洗。
他们这几天住的是牧民用于牛羊转场期间,凑合休整的木头房子,已经由于这两年牧区迁移而废弃了,不抗风不抗冻,但两间屋子被顾泽清扫得还算整洁。
山里面不存在便捷的自来水,他们的生活用水全是顾泽白天去河边挑回来过滤的,存放在屋檐下的大桶。
入夜的山间不时刮过寒刀似的劲风,吹得气温干冷。
水温同样不能豁免。
随越站至一盏孤零零的太阳能灯下,小心翼翼从大桶中舀出一瓢水,浇到盆中。
她双手刚伸进去,就被一股瘆人的寒凉刺得打了个哆嗦,反射性往回缩。
随越强忍住小腹慢慢弥散的不适感,咬牙将手重新浸入和冰水不相上下的水盆。
冷不丁的,侧后方响起一道低沉质疑:“大半夜不睡觉,在搞什么?”
随越吓得全身战栗一瞬,扭头去望的同时,本能将浸湿的内裤捏成一团,尽可能地遮掩。
却没有逃过顾泽犀利的眼睛。
他走近两步问:“在洗什么?”
随越眉眼扫去低处,苍白的双唇压成绷直的线条,不打算回答。
顾泽浓黑眉头蹙了蹙,走过来直接要夺。
随越乌亮莹润的双瞳瞪得浑圆,慌乱躲闪,热着脸说:“内,内裤。”
顾泽伸去前方的手明显一滞。
虽然两人已经同床共枕,激烈地深吻,越过了普通旅游搭子那条线,但事情才发现没两天。
这几天里,两人各有拘谨,不曾真正完成角色的转变,处得比起初更尴尬。
随越双颊烫得像有明火炙烤,没胆子再看他,赶紧转回头去,三下五除二地搓洗内裤。
不料顾泽愣过须臾后,大步上前,连盆带内裤地夺了过去。
随越冻得生疼的双手猝然脱离凉水,迷茫地杵在原地,满目惊愕。
顾泽将盆子端到光线更加充裕的石头上,瞅见内裤沾染的血色,又是一惊。
他稠密的眼睫快速眨动,迟缓地明白过来,偏头对她呵道:“还不快回去躺着。”
一个大男人给自己清洗内裤这种事,随越别说经历,连想都没有想过。
害臊的红晕止不住地滋生,从脸颊蔓延到耳后、脖颈,侵袭四肢百骸。
随越一时连留守观望的勇气都积攒不出,洗干净手,匆忙跑回了木屋。
清楚山中深夜的彻骨清凉,顾泽专门把相对而言更暖和的里屋让给随越,还给她铺了厚实的羊毛毯。
但她来了大姨妈,热意像是被源源不断地掠夺,由内而外的冷,裹紧被子也捂不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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