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平常,山口忠早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热情地打招呼了,哪会像刚才这样连头都没力气抬起来,整个人都恹恹的。
及川赖借着放书包的间隙转头观察月岛,后者带着耳机轻飘飘回望,神色如常。
“……”
好歹是幼驯染,总不至于让他这个外人来操心。
这么想着,及川赖把心绪收回,埋首趴下。
他太久没有高强度运动过,周末连着打了那么多个跳发,不堪重负的双腿还在隐隐作痛。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及川彻不在家的缘故,他这周末睡得特别踏实,困意甚至到现在也没消解。
没过一会儿,意识渐渐模糊,人已经睡熟了。
月岛萤抬头看了一眼身前这个刚在位置上坐稳不到半小时就熟睡过去的家伙,佩服地扯了扯嘴角。
临近上课,教室里的人渐渐多起来,及川赖在嘈杂的交谈声里迷迷糊糊醒了几分,闭着眼给自己塞上耳塞,翻个面继续睡。
意识即将再次消散的前一秒,身后传来椅子摩擦地面的尖锐响声,眼前掠过一个阴影,不知道是谁刚从他桌前经过。
身后,月岛萤起身摘下挂在脖子上的耳机,穿过过道,在贴身错过的刹那将它贴上山口忠的耳朵。
原本还闷闷不乐的山口忠惊了片刻,一双手下意识接住耳机,音乐隐约穿透出来。
他愣神,小鹿一般瞪大的眼睛茫然地望向正往门口走去的背影:“阿月,你去哪里?”
“厕所。”
“我,我也去!
等等我阿月!”
小跑追上。
及川赖抬头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睡意全无。
他起身惆怅地揉了一把脸,从挎包里取出来一瓶小型喷雾。
标签是很普通的酒精,只是他有时候会拿来当‘男同退散剂’使用,不奏效,主打一个心理安慰。
及川赖木着脸朝周围擦擦擦无死角喷了一圈。
空气清新多了,人也精神多了。
等两人结伴上完厕所回来,山口忠面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兴奋地朝及川赖招手:“及川早上好!”
及川赖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一圈,同样抬手致意:“早上好。”
幼驯染之间的治愈天赋每次都能让他叹为观止。
“抱歉啊。”
山口忠不好意思地歉笑,同他解释,“周末排球部的比赛输掉了,阿月的手有点擦伤,我刚才只是有一点担心,不是有意无视及川君的。”
“没关系,不是什么大事。”
及川赖安抚好山口忠,有些好奇地转头看向刚在位置上坐下的月岛萤,刚才没发现,他搁在桌上的右手确实绑着一圈绷带,“月岛的手怎么受伤了?”
青城哪个攻手这么厉害?
山口忠控诉:“青叶城西的二传打球好重,二次球的时候直接打到阿月的小拇指上了!”
月岛萤睨了他一眼:“山口,太吵了。”
“果咩,阿月。”
眼巴巴。
罪魁祸首及川赖:“……”
实在是抱歉。
解码自己是月岛萤负伤的第一负责人,心里有愧的及川赖在接下来的一天里都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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