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次都拿出河北大学搪塞,塑造出一种我会老老实实待在这个城市周围的样子。
可是看着董媛,我仔细思考了这个问题,思考了大概有十分钟之久,在许多学校中兜兜转转,想着要不要说实话。
然而,看着董媛的眼睛,我永远无法撒谎的样子。
“要是一定要选一个的话,武汉大学吧。”
我说。
“为什么?”
我不知道能不能把真实原因告诉董媛,从小到大我都把这个秘密藏得很深,伪装得和大多数人一样。
想了想我还是没有告诉她,回道:“不是说武汉大学的樱花很好看嘛。”
她点点头,问:“你喜欢看樱花啊?”
我随意地点点头。
其实我连樱花长得什么样子都不太清楚。
“那你呢?你想念什么大学?”
她想了想,问我:“要是能去A星球的学校念书就好了。”
“什么啊。”
我顿时感觉自己过分诚实了,但是感觉自己其实也是一半一半,又觉得没有那么吃亏了。
“离这里远远的,离中国远远的,离地球远远的,离银河系远远的,你说,宇宙外面是什么?有外星人吗?”
越扯越远……不知道她脑子在想什么。
注意到我的无语,她有些不好意思,说:“反正,离我们这里越远越好,武汉大学离我们这里远吗?”
我点点头。
我专门挑的离我们这里很远的学校。
很远很远,远到我不愿意说。
总是有人问为什么会选这么远的学校。
“那我也考武汉大学。”
她突然精神起来,随后又觉得自己多少有些说大话,补充道:“考不了武汉大学,考个武汉的大学总是可以的吧。”
她笑着。
回忆:友谊变质的起点
体育课上一半,董媛突然跑回班里,将一瓶水倒在王粲的椅子上的时候,我惊掉了下巴。
我只是突然发现,这报复方式也太小学生了。
我们真的是快要满18岁,即将上大学的人吗?
董媛看见我看她,竟然慌张得将瓶子丢在地上,直愣愣地看着我,任留水咕咚咕咚流出来。
我转过头,知道这世上有人天生就是不会做坏事的。
身后啊的一声,蹬蹬脚步声远了,过了不久墩布和地板摩擦的声音大到我都无法思考。
当那脚步声音再次消失的时候,我转头看过去,地板被擦得干干净净,比今日的值日生都要认真许多,划出一片干干净净的圆圈,甚至有些反光。
体育课快要结束的时候,我从桌子里翻出数学卷子来。
数学老师此时应该在办公室悠闲地喝茶水,正是该打扰的时候。
我从数学老师办公室出来,回到教室时,正赶上王粲回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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