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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向窗外,漆黑的深夜,天空上全是烟花,炮竹声堪比叙利亚战场。
溜出去倒是不难,但会不会太放肆了?
苏淘淘还在心中认真构思出逃路线,季遥在话筒里又笑起来:“逗你的,严重你更不能来了,小心被传染。”
苏淘淘一时嘴快:“那你刚刚还……”
话戛然而止,双方都陷入沉默,苏淘淘在这漫长的寂静中煎熬万分,质问就在嘴边,她大可以直接要他给个态度,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俩这样又算什么?
在她开口前,季遥先发话了。
“我刚可能是烧糊涂了,你别生气。”
他轻轻的一句,几乎把苏淘淘击碎了。
她愣在那,半晌不知道说什么,过了好久才找回声音。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个神经病,以后别喝酒了,酒品太差,好了我妈喊我了,你好好休息,我先挂了。”
说完也不能季遥回应,急忙忙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出好远,整个人在床上缩成一团。
她觉得心里发堵,心脏阵阵抽痛,有一股莫名的情绪在攻击她的泪腺,又酸又胀,但苏淘淘死命忍下。
开玩笑,她怎么可能因为季遥哭呢,他算什么,他也配?
苏淘淘不断说服自己,指甲抠进掌心,最后硬是憋住了。
她不愿意深想这心碎的背后到底是什么,也明白此刻刨根问底没有意义,摆在他们面前就是清晰的两条路:要么季遥告白,那她能毫无芥蒂地接受他吗,又有多少自信能长久在一起?面前就是高考,人生最重要的大事之一,也许过了那个六月,他们的人生再也不会有交集,而那句话一旦出口,两个人也许再也回不到现在的关系。
与其如此,苏淘淘宁愿选择另一条路:就这么稀里糊涂,自欺欺人的当朋友也不错,朋友才是长久的,而所有的恋爱都靠不住。
苏淘淘在这一刻想起了很多,想到温岳章,想到冯秋和郭思睿,想到天天吵架,分又分不开的苏黎明和赵文晓,觉得自己仅仅只是摸到了爱的门槛,连入门都算不上。
这是太艰深困难的学科,眼下她没有时间。
苏淘淘猜想,也许季遥也是这么想的,他们俩经常能想到一块去,只要有这个默契,别的确实也无所谓。
苏淘淘释怀了,但又不是全然的看开。
每每想起季遥,她总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被扯着,是一种连皮带肉的密密麻麻的痛感。
舍是舍不下,拿又拿不起来,就这么不清不楚的,谁都不好受,但又无可奈何。
在那个冬天,万籁俱寂,树叶枯萎,苏淘淘觉得自己成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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