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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主要负责清洁,江晓夕给那些上机的人拿泡面和烟。
来的人大多是不学无术的混混,这些人像使唤狗一样叫他。
但就算他心里不好受,也得忍下,毕竟母亲要挣钱。
“爸被拖欠的工钱什么时候能要回来?”
江晓夕问道。
他把抹布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冰凉的水流滑过两只手,有些钻心的痛。
“嗯,可能到明年了。”
水池旁,母亲蹲着,一边用手使劲拧着拖把上的水,一边回答他。
“你每次都这样说,可年年都要不回来,他自己没本事,让我们一家人喝西北风,还不如死了算了!”
江晓夕的情绪有些波动,本就心情不好的他莫名气愤起来。
母亲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猛地站起来甩了江晓夕一个耳光。
力道不大,声音却很清脆。
“你还有点良心吗?谁给你吃饭上学的钱,你说这话对得起你爸吗?”
江晓夕脸上微微泛红,还有母亲手上没来得及擦干的水渍,带着消毒水和发霉的味道。
“你说他去挣钱了,可我们家为什么还是穷成这样,你天天看人脸色,打扫卫生的活从早干到晚,你心里好不好受不知道,反正我心里不好受!
!”
江晓夕赌气的把手里的抹布一撇,转身出了门。
网吧老板听见吵嚷声,进来问了句:“怎么了?”
“没事。”
母亲克制住浑身的颤抖,立马堆起笑,解释道。
老板狐疑的往外瞧了一眼,退了出去,临走前说:“好好干昂。”
“哎,哎……”
母亲忙不迭答应着,把拖把提起来,红着眼睛用手腕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继续干活。
实际上,江晓夕出了门就后悔了,愧疚之情让他心里很不爽,既有对母亲的惭愧,又有怨恨,总之心情很复杂。
又是糟糕透顶的一天,他长叹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湿巾,刚才母亲在他脸上留下的水渍让他感到一阵生理和心理上的恶心。
他使出所有劲擦着,直到脸痛的不行才停下来,可以还是好脏,始终觉得没有擦干净。
江晓夕回到家。
他没有开灯,在黑暗中坐着。
他活的太压抑了。
童年的争吵成为他的阴影,每每做梦都让人窒息,醒来后头痛欲裂。
江晓夕的生活日复一日,无聊中夹杂着温情,平淡里裹挟着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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