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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京怀这两日在长安远远瞧见过一次豫王与孟若岚见面,豫王爱慕孟若岚,是以为孟临也办了不少事。
这些事霍瑾宸心里有数。
至此,裴京怀倒是另想起一件事,“殿下,嘉合县主到底与您一同长大,说来也算是半个妹妹。
那么日后...”
霍瑾宸明白裴京怀的意思,清算孟临,孟家女眷都会受牵连。
霍瑾宸拿不准这件事,凝神道:“父皇的心意旁人无从得知。
但母妃定会为嘉合求情,嘉合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
——
元宵节过后有一段日子顾长宁都在忙碌中,经过与六局女官的商议,原先的草案经过了几轮调整,如今该到了落地实行的时候了。
原本她该是稳坐东宫只遣手下众人将事情一一办好,可事无大小,顾长宁总想着亲自多走几趟才放心。
女医署受太医署与内侍省统辖,行医用药与考绩归太医署管,纠察监督由内侍省管,因着需平衡好其中关系这一项,顾长宁多走了几趟。
顾长宁已经拟好了要从太医署调走的几个人的名单,只待新上来替补她们的人熟悉太医署诸多事务。
今次顾长宁想多从这些小医官口多了解些行医者对这些章程的看法,因此便与眼前这位女医多聊了一会儿。
“我是扬州人,从小便跟着祖母外出行医,家中在扬州开了医馆,我喜欢念医书,又辗转几番寻到了西漠巫医所着的书,发觉若是能将巫医的本事取其精华取其糟粕,病人也能少受些痛楚。
听闻长安太医署尽都是神医妙手,故而想来讨教。”
“我想将自己的拙见说与诸位太医听,然则我资历浅,出身不高,只能从抓药煎药开始做起,已经五年了,也不知何时能与太医说得上话。”
“你来这儿竟已这样久...”
她不禁感叹。
女医官眼眸清澈,其中仿佛只含着对治病救人的虔诚,“不算久的,我家中还有一个表姐,她为了同一位老神医学着用针,已经七八年了。
不瞒太子妃,我们那儿许多女子都是如此。”
顾长宁心中感慨万千,眼前女医官的话让她又一次想起了先前在西北的所见所闻。
她暗暗下决心,哪怕不能求得平等,也该让这些姑娘与平凡大众多得一份公允。
顾长宁扬唇一笑,手t轻轻置于女官的肩膀上,“下回本宫在东宫见你时,便就称你一声太医了。”
事情办妥回东宫的路上顾长宁又一回没有传辇,她走路时素来爱想事情,这一回也不例外。
“太子妃是否感叹如此才华出众又肯下功夫的女子竟只能被埋没在太医署里?”
东宫女官与顾长宁相处这些日子,也大抵了解了顾长宁的为人。
她一贯赏罚分明,能在手底下人犯错时毫不犹豫交宫正司责罚不留半分情面,也能实实在在为这些女官宫女前程考虑。
顾长宁听了身边女官所言神色惋惜地点了点头,“正是,男儿尚有科考这条路可走,然则寻常女子又该如何?她们的路太难走了。”
“大徵国子监下设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律学、书学,算学。
三品以上官员子弟方可入国子学,五品以上方可入太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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