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上心了。”
舞阳长公主隔着车帘,嗓音慵懒。
“殿下,只要有心,自然能够打听得到您的生辰。”
郎君握着折扇,轻轻摇摆,颇有几分卖弄风情的姿态。
不过,郎君拥有一张俊美脸庞,做什么都不会太难看。
“郎君叫什么名字?”
舞阳长公主轻笑一声,带着上位者的倨傲语气。
话音刚落,游小霞就听见,有满脸麻子的郎君不服气地嘟囔,装什么神气,若不是这长公主身份,不过就是破鞋,还整日搔首弄姿。
然而,长得像孔雀一样好看的郎君,深深作揖,态度恭敬:“殿下,小生姓孔名斌,益州人氏,中过秀才。”
“怎么还是一个秀才。”
舞阳长公主的语调,明显带出鄙夷情绪。
孔斌听后,白皙脸庞染上一抹淡淡的红晕,愈发秀色可餐。
果然,舞阳长公主聊起车帘一角,看了一眼又放下。
“小霞,这位舞阳长公主,和我们那晚见到的,是同一个人吗?都自动送上门了,我还以为,她会饥不择食呢。”
温绣绣附在游小霞的耳畔,调笑道。
“孔斌,来路不明。”
游小霞低声道。
不错,舞阳长公主是和亲归来的,最提防间谍。
像这样来历不明的郎君,长得再好看,无缘无故地示爱,舞阳长公主都得矜持起来。
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舞阳长公主从来没有犯过大商凌氏皇室最忌讳的错误。
“回殿下,刚中秀才那年,家里有老母亲,突然病重,我只能小心照料,放弃了科举考试。
那个时候,过得很是艰难,我除了给老母亲端茶送水、洗衣做饭,还要通过抄书赚取轻薄的家用。
老母亲几度想要自尽,都是我跪下来苦苦哀求的。
可惜,三年过后,老母亲还是撒手人寰,我又守孝三年,今年才有机会,离开家乡,来到长安,考取功名。
不过,长安人才济济,我挑灯夜读数十日,还是落榜了。”
孔斌说得声情并茂,就像是正在讲述一个动听得教人落泪的孝子故事。
当然,游小霞和温绣绣没有落泪,倒是有别的娘子悄悄抹起眼泪。
“小霞,他在说谎。
若是挑灯夜读,眼角的青黑色,一时半会儿是褪不去的。
然而,这位孔斌,保养得体,像个小倌。”
温绣绣轻声道。
游小霞听后,点头如捣蒜。
这点小心机,游小霞相信,是瞒不过舞阳长公主的。
“殿下,落榜之后,我本该回老家,找份活计做着,继续备考。
可是,当我出明德门的时候,无意间发现您掀开车帘的侧颜,虽然不是国色天香,但是足以惊艳了我的眼睛。
从那一刻,我便知道,我愿意为您癫狂,不求任何回报。”
孔斌蓦然单膝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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