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蹲下身去,快速卷起几幅字画,收起笔墨抱起木桌就要离去。
这人怎地这般奇怪?怎么有生意也不做?云朝看着那人背影,喊道:“站住。”
那人却并未停下脚步,蒋文几个箭步冲上去挡在前面:“叫你站住,没听见吗!”
云朝缓缓走上前去,在男子面前站定,将其从头到脚打量一番,道:“我想买你的画,你跑什么?”
男子将头侧向一边:“这位夫人,在下家中还有事,这黑骏图,不卖。”
他好像在躲她?云朝歪着头,试图看清他的长相,视线却被那略显凌乱的头发所遮挡,只能从缝隙间窥得一二。
隐约见得,他右边脸颊上有一块疤,隐隐透着血红,也许这就是他以发遮面的原因。
“既然你不想卖,我也不能强买。”
云朝微微侧开身,男子低着头快速从她身边走过。
一股异香幽幽地钻进云朝的鼻子,这香味极淡,像微风拂过,瞬间消逝,若不是因怀孕嗅觉变得灵敏,绝对闻不到。
这香气,她在哪里闻过……
“星竹,你跟着他,小心别被他发现。”
“是。”
聂星竹跟了上去,云t朝转身朝皇城走去,巧的是,刚走到城门处,就遇见了萧起庭。
夫妻二人一道上了马车,云朝把方才之事说了,萧起庭也觉得奇怪。
“没看清他的脸?”
“没有,他脸上有块疤,像是烫伤,伤口还没有长好,而且他从我身边经过时我闻见一股淡香,很是熟悉。”
“这么说,很有可能是相识之人。”
云朝也这样认为,所以才派了聂星竹去一探究竟。
回府的路上,她一直在想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闻见过那香气,可想了很久也没有头绪,只好回去等聂星竹的消息。
吃过晚膳,两人在寝房里看书,直到亥时正刻,聂星竹才回来。
“这人住在城南一处陋巷里,家中没有旁人,我向街坊打听了,说是半个多月前突然搬来的,奇怪的是,他回去之后急匆匆收拾了包袱,连夜出了城。”
“出城了?去了哪里?”
云朝放下手里的书,急问道。
“他雇了辆车,从南城门出去的,我一路跟踪,到了城外一处偏僻的村子。”
连夜出城,这分明是在躲避什么,联想到在这人在大街上的奇怪行径,越发觉得可疑。
随后,聂星竹退了出去,云朝咬着下唇继续回想,萧起庭走过来道:“时候不早了,先歇息吧,说不定明日就想起来了。”
“也好。”
云朝打了个哈欠,走到妆镜前,摘下头上的珠钗放进一旁的妆奁里,正要转身,余光瞥到妆奁底层放置的一串绿琉璃珍珠璎珞,这是去年刚回上京时萧丞昕送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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