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只是因为近日太耗费心神,突如其来的困意,却没想到这一觉直接睡熟了。
他睡了很久,醒过来的时候身下轻软,恍惚间他还意味自己躺在月老殿里,一直到彻底睁开眼才发觉不是——他们还在林中。
只不过伏北渚将他挪了位置,他现在整个人平躺在地面上,垫着个草织的枕头,不太像伏北渚的藤蔓,更像是从旁边随便薅来的杂草连带着灵力编出来的。
扶疏疑惑一瞬很快理解:那藤蔓毕竟跟伏北渚共感,若是被他枕在下面,虽然他没什么重量,但估计本体也会感受到几分压迫。
只是那轻软的触感实在古怪,扶疏坐起身来又疑惑地用手去按了按地面,什么都没碰到,只有一层清气屏障,手摸上去还是和之前一样滑溜。
扶疏这下是彻彻底底地困惑了。
他想要去问伏北渚,一抬头,却没能看见人。
他们来到了林中空地,不远处是一片湖,湖不大,只是在月色下显得粼粼。
看来他也没睡多久。
凡间的黑夜也不过几个时辰,他平时在九重天上课都是一睡睡个几天几夜。
理了理衣摆站起身,他刚想带着那草织枕头,在准备再弯腰的时候枕头却忽然化成流光消散,连带着那一层清气都再感知不到。
扶疏只好悻悻收回手,撇了撇嘴暗责伏北渚一声小气。
只能孤身一人去寻,他起身的时候还特地低头看了眼,腕上属实连个藤蔓影子都瞧不见,若非方才那道屏障,他甚至都要怀疑伏北渚直接丢下他跑了。
虽然眼下看着也差不太多。
人离着他的距离太远,红线都不作数,扶疏没有急着耗费身上清气去算他的位置,先绕着湖走了一圈,没瞧出什么端倪。
这湖很深,也不知道伏北渚是如何想的,将他带到这里来。
扶疏脚步顿住,若有所思地看着这湖,短暂思索之后果断探出红线去,连带着神识,打算看看这湖下会不会有什么好东西。
却没想到神识在接触到湖面的一瞬间就被打了回来,扶疏被这样的反弹疼得往后退了半步,嘶声抬手按了按眉心,好在红线不受阻碍地探下去了。
可惜没有神识,他跟探下去的那节红线只剩下微弱的感知。
这湖水深不见底,他的红线在其中游走半晌也没够到什么,正当扶疏没了耐心,要将红线给收回来的时候,水下忽然传来一股巨大的拉力,他没有防备,直接跌了进去。
这湖水看着清澈,入了水却一片混沌。
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扶疏尝试着召唤红线,除了已经探下去的那一根却感知不到任何。
他的神识和灵力都被这湖水给限制了,甚至因为他本身就是清气化形,这湖水的限制直接侵入了他的神魂。
这但凡换个神魂没那么强的神仙,估计已经被湖水给压成人干了。
感知受限,方才在岸上又风平浪静的,扶疏连这湖水究竟是不是浊气组成都不知道,只觉着浑身难受,躯壳也在一点点变重,像是快要跟他的神魂脱离。
黑暗当中有什么东西缠到了他的四肢上,扶疏本以为是伏北渚,那东西却猛地收紧,他袖子被绞碎,皮肤直接与其接触,感知到的是密密麻麻的细刺,蛰得他腕上开始发痒,连带着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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