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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
伏北渚没被他拉动,反倒伸出另一只手来将他拦在原地,指尖在他腕上藤蔓一点,受到本体灵气的滋润,藤蔓又重新恢复生气,叶子转了转,却没能指向一个绝对的方向,“魂魄应当已经离开此处,往地府去了。”
“那我们去地府把它拦下来?”
扶疏走了地府两次,自认跟那位阎罗已经算得上熟悉。
不过才隔了一日又要麻烦人,大不了多跟他扯上点因果。
“暂时不必,”
伏北渚摇摇头,站在原地沉思一会儿,甚至阖上了眸子,扶疏静静地在一旁等着他,片刻,他重新睁开眼,“先把人躯壳寻到吧。”
爱恨情仇
扶疏没有什么疑议,只跟着他走,还在没心没肺地拨弄腕上的藤蔓,没一会儿,伏北渚脚步再度顿住,转过头来毫不留情地伸手在那藤蔓上一点,后者顿时缩成一只小芽,又被他给收了回去。
“诶——”
扶疏瞪大了眸子,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你这是做什么?”
“难受,”
伏北渚声音轻轻,顺势牵住他的手,往自己心口去引,“扶疏真喜欢,我人就在这。”
这哪里一样?
扶疏忍不住嘟嚷。
藤蔓跟人形肌肤的触感自然是不同的,比起伏北渚自身,扶疏还是更喜欢那根软乎乎的小藤蔓。
但他还是顺着伏北渚的手搭上去,掌下肌肤温热,他感受到了那清晰如擂鼓的心跳声。
“怎么会……?”
扶疏讶然。
人形是人形,除了表现在外的五感,他们壳子里都还是那一团无形的清气。
伏北渚是妖,妖壳子里具体是什么模样扶疏不清楚,但他们这样的草木精怪哪里来的心跳?
“在凡间待久了,总是会将自己给当做人,”
伏北渚还抓着他的手腕,“扶疏再仔细瞧一瞧,说不定我这一身皮肉之下,本来便是凡人的模样呢。”
开什么玩笑。
扶疏没信他,也没将这事给放在心上,直接抽开了手:“如今还不想瞧——你寻到人了么?”
他本是想转开话题让伏北渚专心干正事,却没想到他问出来之后,人就点了点头,又带着他往前走了几步,停在一个破败的茅草屋前。
扶疏看着那斑驳的大门,心情有些复杂。
这里破败归破败,但为什么瞧上去莫名地比他的月老庙要规整上一些?
他神情复杂地站在门口,伏北渚直接牵着他的手将他带进去,先前那股混浊的死气随着魂魄的消散已经散了个差不多,扶疏进去的时候并没有感受到多少不适,但还是谨慎地在周身饶了一圈清气。
这里还是能明显瞧出凡人居住的痕迹,院中干干净净的,一点杂草都不曾瞧见,甚至还有几只麻雀从他们两个身旁跳过去,啄食着地上散落的谷子。
门没栓,他们轻易地推门进去,看到了榻上的那一具躯壳。
没有伤口,甚至连神情都是和缓的。
因为神魂才刚刚离开,脸上都还没显出什么青黑色,就像是在安安静静地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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