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伏北渚答得很快，又犹豫了一会儿才接着道，“是我不小心撕掉了。”
“不小心”
。
扶疏哪里会信他的话，还打算接着威逼利诱，一旁的少年却好像从他们两个之间寻到了什么乐子，趁机开口：“没撕，藏他袖子里呢。”
话音刚落，扶疏已经扑上去，就要掀他的袖子。
伏北渚毫无防备地被推倒在地，宽大的袖袍拉扯中搅成一团，好在伏北渚抗拒归抗拒，并没有用多大力气反抗他，扶疏很快从衣服堆里扒拉出来了那一封刻在叶子上的信。
重新坐直身子，扶疏看信之前先赞赏地瞧了眼小五，随口夸道：“好孩子，待会儿到地府若是可以，我帮你同阎罗求个造化去。”
少年没吭声，扶疏并没有放在心上，低头看着那封信。
是离魂之前的伏北渚给他写的，大概是因为知道自己即将要离魂，紧赶慢赶地给他写出来的东西，越到最后字迹就越发的潦草，又是在叶子上刻下来的，扶疏辨认得多少有点艰难。
好在还是看得清，大致内容便是在地府当中需要注意的，扶疏惊讶于他竟然对地府也了解上几分，看到最后，也终于明白了现在这个气鼓鼓的原因。
——伏北渚担心离魂后的他会给他拖后腿，直接让他不要把人带过去。
扶疏想明白之后立刻笑出声来，伏北渚这时候已经把自己给整理好，默不作声地盯着他，等他转头，才道：“扶疏当真要听他的话，不带我一起吗？”
自然不会。
但他有意逗人，便故作为难：“这可是你自己做出来的决定，我……”
“谁跟他自己！”
伏北渚反驳得很大声，对上扶疏错愕的眼之后又缩回去，“没有凶你……我什么也不说，就跟在你身边，扶疏便带上我吧——他不过是嫉妒自己没能陪着你罢了。”
无所不知
“同一个人，有什么好嫉妒的，”
扶疏好气又好笑，“同一个魂魄被分割成了无数片，最后如何也是要融合的，记忆完整之后什么不是共享？拈什么酸吃什么醋。”
伏北渚看上去并不认同扶疏的说法，但没说话，只是又黏黏糊糊贴了过来，追问：“所以我可以跟着扶疏吗？”
“跟跟跟，”
扶疏掌心抵着他额头，“太沉了，你起来。”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伏北渚终于挪回去，直接站起身来，伸手拉他。
扶疏没有客气，靠着他手上的力气站起身来，看向小五：“现在去吧。”
少年忙不迭地点点头，却又静默一瞬，然后提出来个有些严肃的问题：“怎么去？”
“不就直接……”
扶疏说到一半，猛然顿住。
对于他们来说，想要通过神识下到地府去并不算难，但他方才给忘了，小五如今离开了迷障，就只是个凡人。
凡人哪里有那等控制神识的能力。
扶疏轻“嘶”
一声，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不过还没等他跑去寻阎罗，阎罗先等不及到了凡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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