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疏清楚地知道伏北渚不是个好东西，但这弟子嘴里的话也没几个字是真的。
先不说山下的“村长”
就是伏北渚自己，就是这当着村民面收拾人，也不是伏北渚能做出来的事。
“你们今日上山，应当还有别的目的，”
扶疏蹲在那里，托着腮，“是受了什么人指使？”
一个人不该无缘无故地为另一个人做什么，无论如何都该有原因。
扶疏为信徒还愿惯了，看到他们几个，第一反应便是是不是受了什么人指使。
这村中人的利益，毕竟与这群道士无关。
“自、自然是替天行道！”
那道士理不直气也壮的，扶疏疑惑地歪歪头：“替天行道？有九重天诸神在，你在这替天行道什么呢——擅领天命，你就不怕遭到天谴？”
天谴其实还不至于，在扶疏的印象里，天道连他们都少管，基本只在新的神仙苏醒的时候才会露个面，赐了名就跑，抓都抓不住，估计也不怎么会管凡间的这些人胡编乱造。
不过这次可是当着真正的神仙的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就算扶疏不主动去做点什么，因果扯上来，他们也不会好到哪去。
“你一个山间小妖懂什么！”
恼羞成怒的成了那个老道士，饶是眼下狼狈成这样，他也没忘了高呼，“我们才是天命所归！”
“谁给你瞎盖的天命所归。”
扶疏忍不了了，用红线把这个的嘴也给缠死，若不是不好挑明身份，他恨不得直接搬出自己神仙的名号来教这几个做人。
最后也就只能作罢，扶疏指挥伏北渚把这几个被困住的人重新放到一旁树下，然后道：“走吧，去看看那些尸体。”
“……好。”
伏北渚轻轻应声。
扶疏瞥他一眼，发现他现下的情绪低落了不少，抿抿唇，伸手牵住了他。
无论如何，对于两人之间这个道侣关系，扶疏一直都是承认的，因而在旁人面前也就没怎么顾忌，倒是伏北渚好像别扭了起来。
别扭归别扭，伏北渚是半点没松开他的手，甚至还抓紧了。
扶疏在心底笑了笑，然后抱着看戏的态度跟人传音：“所以，你究竟做了什么？这事情都被捅到跟前了，应当也没必要再瞒我了吧？”
伏北渚还是不愿意开口：“莫要心急，扶疏。
究竟如何，你马上就能亲眼瞧见了，不是么？”
“你方才只道让我去做正事，却没有制止，是已经知道他们来的目的了么？”
扶疏忽然反应过来。
“嗯，”
伏北渚应声，没正经多久，就又笑着问，“我帮了扶疏如此大忙，扶疏是不是该感谢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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