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桓衍放下茶杯,道:“时间无妨,关键是要不留痕迹。”
萧桓衍的船队,明面上只有一支二十几艘商船的船队,私底下却养了十几支商队近二百艘船,他让孔思弗将明面上的那支船队处理掉,实则是要将二十几艘船想办法不着痕迹地分散到其他船队里,左手倒右手的事情。
这些商船都是十分珍贵的福船,高如大楼,乘风冲犁如车辗,每一艘都耗费了巨资,最重要的是,关键时刻可做战船用,这才是萧桓衍养这些船的目的。
不过这件事情只有他和孔思弗知道,其中很多事情也是孔思弗在暗中运作。
不仅如此,这么多年来,这些商船真的只是单纯地在做海上生意,若是不慎被发现,顶多是以为他萧桓衍在敛财。
甚至有时候孔思弗都这么以为,是以当有了足够的资金,萧桓衍却毫无动静的时候,连孔思弗都开始着急。
不过自上次敲打过孔思弗后,孔思弗在这些事上也谨慎了很多。
有些事情,急不得,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他等得起。
孔思弗得了萧桓衍这句话,也就从容起来,想到这几年殿下做的事情,忍不住问:“殿下当初在明州市舶司放开对私人船队的限制时,就能料到如今圣上不仅不会禁止私人船队,甚至还同意放开另外两个市舶司的限制吗?”
不然为什么殿下会养那么多只船队,这样一来,他们的船队就可以分散到三个市舶司,大宁朝三个为数不多的市舶司,相当于对他们敞开了门户。
萧桓衍闻言道:“我朝九边历来不稳,自先帝时期,朝廷就一直陆陆续续对九边用兵,今上做穆王时就对九边那些部落的势力不假辞色,从来都是主战。
他刚登基时也是狠狠打了几场大仗,算是予以鞑靼等部重击,可是近几年,北边诸部故态复萌,又开始频繁骚扰我朝边境,圣上却迟迟没有下定决心用兵,”
萧桓衍端起茶杯,他端详着手中素如积雪的甜白釉,神情幽深难以捉摸,“本王想,国库应该拿不出银子了,而放开海禁后,市舶司的收益有目共睹,所以,皇上要是还想对北边用兵的话,不可能不心动的。”
孔思弗不由感慨,殿下看似不理朝政,却洞悉朝内外的大小事务,深谙庆和帝的性情,还能据此为以后的布局早作筹谋,让庆和帝埋下祸端,这走一步看十步的本事,让孔思弗叹服。
孔思弗笑道:“殿下英明,明州这只船队打散之后,臣想亲自去泉州和广州走一趟,有些事情,还是要亲眼盯着的好。
毕竟也要摸清那两边市舶司提督是个什么性情,我们的船队才好上岸。”
萧桓衍稍一思忖,道:“你说的对,有些事情,还是要亲眼看过才放心,介时本王和你一起去。”
孔思弗讶然,藩王无诏不得离开封地,否则以谋逆罪论处,很多事别说是容王,就连他也是隐于幕后,殿下怎么会突发奇想要去泉州和广州。
“殿下,要是被朝廷那边发现……”
“本王这么做自有本王的道理,其他的你先不用管。
之前我们不是在雪夷山看中了快地吗,准备在那建个园子,过几天就去看看。”
雪夷山在明州的最西边,从明州府城到那最快也要一天时间。
容王只是不能离开明州,除此以外去明州的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情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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