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姝墨下了早朝。
江禾拿着自己亲手做的糕点,等待她回广明殿的必经之路上。
江禾是来给傅亦璟求情的,傅亦璟救他一命的事情,他每时每刻都感怀着,听说傅亦璟被太女殿下狠狠斥责,丢了执掌东宫中馈的权利,他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跑去说情,是因为他担心,太女殿下那个时候正在气头上,才强压着自己缓了两天。
凌姝墨远远的看见了江禾,神色和缓了下来,“你前几天不是说,自己练舞的时候扭到脚了吗,如今这伤是养好了?”
江禾将手中提着的食盒递给时祈,笑着回答道,“还没彻底好全,不过,不妨碍走路的。”
说着,他斟酌着词语提起了傅亦璟,“太女殿下您是不知道,典膳局那群奴才是有多过分。
昨天晚上,臣侍身边的侍从去典膳局拿饭,不小心撞洒了大厨房,给太女君主子做的鸡汤。
那鸡汤清的就跟透明的似的,里面掉出来三块肉,一块是鸡头,一块是鸡屁股,还有一块是鸡脖子。
太女君主子只不过是被禁足了,又没有被废,竟然被那群狗奴才欺负到这个份上。
臣侍知道这件事以后,立刻就跑去典膳局,狠狠的训斥了他们一顿。
结果您猜那些奴才怎么说?
他们说,太女殿下已经不把太女君主子放在心上了,他们这些下面的人,自然是要揣摩主上的意思,让太女君主子尝到些苦头才好。”
凌姝墨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别的一切暂且不提,傅亦璟对待府中的下人,那是好的让人没话说的。
他如今才失势三天,居然就已经被欺辱到了这种程度,那些个从前拿他好处的奴才,实在是太没心没肝了。
江禾说道,“真正犯错的人是薛芜,太女君主子顶多就是掌家不力,您既然都已经,把执掌东宫中馈的权利给陆侧君了,这就已经是很重的惩处了。
那臣侍想着,能不能让太女君主子少在扶摇宫里关几天?这两样惩罚加在一起,对比太女君主子犯的错,实在也太重了。”
凌姝墨想起傅亦璟来,就觉得厌恶,她丝毫也不为所动,“你以后别在孤面前提傅亦璟,他如今遭受到的这些对待,都是他咎由自取。”
江禾没料到凌姝墨能绝情成这副样子,他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写满了不解,“薛芜想生女儿想疯了,他听信外面找来的土方子,让腹中原本好好的孩子成了个死胎。
这些明明都是他一个人的过错,您为什么要把这些怪到太女君主子的身上?太女君主子被连累的,未免也太无辜了些……”
江禾求情的话还没有说完,凌姝墨就已经听不下去了,“江禾,你现在立刻马上闭嘴。
孤刚才已经说过了,你以后别在孤面前提傅亦璟,孤不想在任何人口中听到他的名字。
你要是听不懂孤说的话,那你也不要出现在孤眼前了。”
自从江禾吞金自杀过一次后,凌姝墨觉得对他有亏欠,对待他的态度一直很温和。
今天突然又被这样的斥责,江禾的眼眶一下子就蓄满了泪水。
那天月华殿生的事情,已经被凌姝墨封锁了,江禾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他以为傅亦璟是被薛芜牵连的,又因为太女殿下是一个很明理的,所以才敢过来为傅亦璟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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