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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称作甜儿的姑娘匆匆忙忙低下脑袋,含糊嘀咕了几句,兴许是人前害臊,干脆抱着还剩一大半的衣裳,转身小跑走了,又是引来一阵哄笑嬉闹。
玄负雪没把这段小插曲放在心上。
不如说,任何关于凛迟的事情,她都不大乐意去管。
自从昨夜溪水边分别后,她就没再同凛迟说过一句话。
自打坐上牛车后,凛迟也未发一言,没向她解释自己昨夜去了哪里,比以往还要沉默。
而玄负雪胸口里也憋着一股气,更不愿意先开口。
乌明珠和她同气连声,更是不肯给凛迟好脸色。
偏偏凛迟毫无知觉一般,对着她们的冷眼白眼,无动于衷。
牛蹄踏过尘土路,哒哒响,摇摇晃晃行了半日路,日头高照,乌明珠嫌弃晒得慌,非嚷嚷着要停车休息。
她的宠物狮子阿金之前被命令回千寻云岭了,毕竟路途遥远,她私逃家门,总不能带着那样一只硕大的灵宠招摇过市。
是以如今连个陪她说话解闷的人都没有,乌明珠一脸嫌弃地在路边青石上拍了又拍,才勉强收拾出一个还算看的过眼的临时座椅,施施然坐下。
她一无聊,便开始观察眼前的男女。
说起来,冰姑娘和大牛哥可真算是奇怪的一对。
说话夹枪带棒,似乎宿怨已深,可行动举止之间偏偏又默契十足。
就比如现下,冰姑娘渴了,手指刚刚伸向车板里,大牛就默默走了过去,长臂一伸,替她取下了放在高处的水囊。
而冰姑娘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后者的面上就露出了一丝茫然和无措,低着脑袋,去一旁和嚼草的牛待着去了。
乌明珠摇头,心想也这两人一时半会估计是没法和好了。
按照冰姑娘的说法,他们是私奔出来的农家儿女,可乌明珠才不信,两人周身气度、言谈行为之间显然是已入仙门之人,只是不知为何要隐瞒身份,行走江湖。
不过乌大小姐对旁人之事兴趣不大,只是顺路搭个伴而已,也就懒得多问。
乌明珠休息了一会,抬起脸来,眯着眼,瞧那透过树梢的灿烂阳光。
这一路从千寻云岭到桃花三十六陂,她亲自走过,才知一路不易,日日风餐露宿,道尘飞扬。
也不知道表哥当初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日光刺目,盯久了眼酸,她垂下眼睫,却对上了不远处玄负雪注视的目光。
即便隔着帷帽,她也能分辨出那目光背后的重量——复杂,关心,还有一丝怜悯?
这一丝微不可查的怜悯偏偏刺痛了她的心脏,乌明珠立刻烦躁地瞪了她一眼:“你看本小姐做什么?”
玄负雪心道还不是见你触景生情,一闲下来就控制不住想到乌行止,怕你想不开呗。
牛车走了半日,现在停下来的地方,正是当初乌行止遇流魔围攻的身死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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