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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斯年眸底的最后一丝光亮熄灭，喉咙似被堵住，滞涩的厉害，他的眼里泛出红血丝，还一会才应声，“好。”
穿好衣服，鱼乐跟着韩斯年去了医院，依旧是他昨天去的医院。
由苏沂接待，看韩斯年一声不吭，他就知道黄了。
当事人一意孤行，苏沂只做分内事，他先带鱼乐去做了个B超，冰凉的液体均匀涂抹在腹部，仪器扫描，鱼乐听见滴滴滴的声音。
“三个月胎儿还小，只能看见他的大致轮廓。”
“这是胎心...”
做完B超，鱼乐神情恍惚的跟苏沂进了诊室。
就在昨晚他还在怀疑人生，质疑是韩斯年在欺骗他，现在亲眼目睹，鱼乐有种活在梦里的错觉。
他真的怀孕了？
还是三个月，他已经有了心跳，且长出了躯干和肢体。
原有的认知被打破，鱼乐呆呆摸着他平坦的腹部，长长叹气。
就他现在的情况，爸妈偏心鱼青屿，将所有资源都倾斜给他，他还没毕业，卡里有点小钱，养孩子却是完全不够。
韩斯年对他...并不明朗。
鱼乐很清楚在无爱的环境里长大是什么感受，他不想带孩子出来受苦。
原本鱼乐是这么想的，直至苏沂清楚同他说了他的身体情况，他不管是流产还是生产，风险是相同的，更准确的说，若到生产前，他能养好身体，活下来的概率会更大。
在苏沂的解释下，鱼乐这才了解他的身体，原来他的身体构造这么复杂，两套器官，但凡幼年时能给他动手术，他都不会面临现在得选择。
鱼乐忽然好恨，恨自己为什么生在鱼家，既生下他，又为何这对他这么苛待？
从这种环境生活长大的他真的能承担起养育孩子的责任？
鱼乐没有信心。
双手捂脸，鱼乐缓了良久才松手，眸子氤氲，他狠抹了把泪，“麻烦帮我预约手术。”
苏沂在心里沉叹了口气，小人儿无声摊手，他真的只能帮韩斯年到这了。
“那我帮你预约到一个礼拜后，这是注意事项。”
苏沂接过手册，紧攥着塞进兜里后走出诊室。
一出来看见的便是等在门口的韩斯年，他眸底是他看不透的情绪，亦或是他不想懂。
那些心疼、怜惜和期待，如镜中花水中月，过于美好，一碰即碎。
“韩斯年，你不用等在这浪费时间的，我自己可以。”
他和他只是三个月前发生过一次意外，中间的这三个月里见过的面两只手都数的过来，这样的他和他，又会有什么感情，更别提是才发现的他腹中的胚胎。
且他一个男人，要真生出来，兴许是‘怪物’也说不定。
鱼乐抚过腹部的手猛地紧攥，垂眸间热泪滚落，韩斯年下意识伸手，被鱼乐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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