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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自来熟的甄宝玉,甄香菱觑了眼母亲,可没得到提示,只好硬着头皮应承:“甄——甄哥儿。”
不晓得有没有叫错,她前世在贾府那般规矩大的人家,听主仆管贾环、贾兰等不到十岁的小少爷们,都是叫做哥儿的。
眼下,满屋子人,从老到小,不论主仆,见了甄宝玉只唤其名或者哥哥弟弟,甄香菱自认叫不出来。
“何必这么生疏?香菱妹妹,我在家行二,你随傅妹妹一样,叫我二哥哥就行。
方才四爷赏的玉兔子,你可别小瞧了去。
你知道四爷生肖么?”
甄宝玉兴致勃勃,引逗对方说话。
被甄宝玉顺嘴一提的傅表姑娘,没想到自己本意是扎针,却仿佛抬了这野丫头一把。
王爷赐名,真的是体面呢!
她气得眼圈都红了,含怨剜了甄宝玉一眼,对方都一无所觉,就对甄香菱越凑越近,问起小姑娘身上香味了。
傅表姑娘也不敢再对甄香菱的名字指摘什么,就拉着身旁的三姑娘、四姑娘嘟囔:
“她抢了你们的风头,你们也不气的?之前王爷来府,跟你们好歹能说个五六句,我都数着呢。
今日呢?”
八岁的甄三姑娘、五岁的甄四姑娘纷纷含混了过去,拽来本在甄家老太太处旁听的甄二姑娘,聊时兴的衣裳花样之类,无形中冷落孤立了傅家姑娘。
甄香菱不太适应地往后躲了几步,细声推拒道:“不过是寻常熏衣裳的香饼之类,不值当甄家哥哥过问。
要不,您给我讲讲玉兔子?”
甄宝玉勉强接受了“甄家哥哥”
这个称呼,又近前些,将甄香菱好容易拉开的距离抹平,朗朗解说:
“四爷便是属兔子的。
因此,他十分喜爱兔儿饰物,身上没有五样也有三样。”
甄香菱边听边心算。
自己是属羊的,今年六岁,宝亲王属兔,那便是二十有二,比自己大了十六岁呢。
“可赐你的玉兔铃铛又不同些,这是暹罗国进贡来的。
内务府派工匠们琢磨了许久,都不明白如何将铃铛那般无痕地镶进玉料里,还能作响。
四爷觉得稀罕,格外爱些,听说他府里三格格想要,四爷都没舍出去。
没想到今日你有这福气得了来。”
甄香菱不知如何作答,只好抿嘴笑笑。
是呢,听说宝亲王已有二子三女,可惜头两个女孩儿都周岁而亡了。
最大的是儿子,今年五岁,仅比她小一岁。
甄四姑娘摇摇摆摆走过来,接了哥哥的话:“三格格,是不是两岁了?”
这么一说,甄香菱想起来了。
她随父母刚搬到京城,正好赶上雍正爷的四阿哥为嫡女祈福,希望不要像她的两个姐姐那般夭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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